他倒在路边啊!”
老爷子这才记起这茬,叹道:“苦了我大孙子哟。”
说完,拿起馒头就冲出门去。
眼见爷孙俩前后脚出了门,阿婆捂着脸眼泪唰唰直淌,她走到里屋门口,看着屋里的李勇道:“二娃子,你也都听到了,良娃子为了帮你治好病,豁出去脸皮都不要了,去求那个砍脑壳的陈老九。
陈老九可是良娃子心头最恨的人,是拐跑了他妈的人,他怎么就能去求他帮忙?
如果你这回真能治好病,往后就要好好的活,再想糟践自己身体,就想想今天,想想你这个侄娃子是怎么帮你的。”
阿婆说完这话,转过身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李勇的眼圈通红,低着头默默的流下眼泪,二丫握着李勇手道:“爸爸不哭,阿哥最好的,他对我们好,我们以后也对他好。”
李勇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他的目光中满是眷念,同时在心头告诉自己,这次要是真能治好肺病,以后就踏踏实实的活。
没有人想死,哪怕李勇也一样,可他久卧病榻,又眼见家庭裂痕越来越大,再加上拖累老父老母,满心疲累的他才会想到一死解脱,可今天自己侄儿所做的一切,无疑让他疲累的心感受到浓浓的温暖,而在悬崖边的时候往往需要的就是这一丝温暖。
所以,李勇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活下去的意念是如此的强烈。
而坐在一旁的王春花则脸色复杂,当中有高兴,毕竟十多年的夫妻,彼此还是有真情的,她也不希望李勇就这么死了。可更多的是迷茫,因为她好几年前就想逃离现在的生活,她在这个家看不到未来。
“良娃子。”
刚到中街子,李良听到身后的喊声,回身就见老爷子快步走了上来,将馒头塞到他手上。“拿着路上吃,上了公路注意些,镇上那些开摩托的毛得很。”
李良还真是饿了,拿过馒头几口就吞下一个,笑着回道:“爷,放心吧,我路上会把细的,你回去看着家里,别再埋汰二爸了,他不容易的,就让他在家安心等着就是。
二丫别让她老待在屋里,让她去街上找其他娃儿耍。”
老爷子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李良就朝着下街子去,等到了村头正准备上铁索桥,娟女子不晓得从哪冒了出来,一把拽住李良道:“良哥,杨云贵地头真的出了那么多金子?说是比杨明发哥都出的多。”
“都传开了?”
“是啊,你没见早上那会儿的阵仗,杨家亲戚都围在杨云贵屋里头,这个说要一家分三十克,那个说要一家分五十克,后面杨云贵的老娘跑出来又哭又骂,说杨家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这会儿村支书都过去了。”
剧情发展的这么快啊?
李良心头一阵暗笑,走在铁索桥上,边往前边道:“杨云贵命好,这回要成村子里第一个两万元户了。”
“两万元户!这”
娟女子惊得不知道该说啥,等回过神又道:“挨千刀的王润东,我之前碰到他,他还给我故弄虚玄,只说良哥你得了二十克金子的打发,赚大发了。”
二十克叫赚大发?够不够二爸的医药费都难说。
不过娟女子本身对淘金这事儿期望不高,只想从自家地头刨出学费,有个两三克就足够了,可惜他家地头真是一点金子都没,人啊,这个命真的难说。
两人说着话就走过了摇晃的铁索桥,这桥可真是老古董,有村子的时候就有了铁索,只是上面的木板烂的不行,东缺一块西朽一坨,以前公社在的时候还组织人补补,这几年压根儿就没人管,大家的心思都在地里头,都在金子上,甚至去年村头的杨百翰在桥上一脚踏穿板子掉进河里摔个半死,事后村支书也就找人补上被踏穿的板子,又象征性的填了几个空漏就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