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个眼热,拉着李良悄声道:“你说娟女子咋就对你这么好呢?咱们以前在学校她就经常给你送菜,现在更好,放牛割草她都帮你包了,我看你以后就搁家当大爷算了。”
娟女子的打岔,让李良对于‘旧友复生’这档子事的心绪波动已经平复下来,听着王胖子的话,他脑海中更多的记忆被勾了起来,似乎在遥远的童年时代,整条街上十几个穿开裆裤的娃娃一起耍时,娟女子就总爱跟在自己后面,再稍大点读小学了,娟女子是自己同桌,不过五年级时娟女子家没能凑出学费,停学了一年后才复读,等到了中学,娟女子自然就比李良和王胖子低了一级,可在那个从荣华村步行要走大半天的中学里,娟女子也毫不避讳对自己的特殊,她家里带的咸菜干总是分自己一半,偶尔日子好了带个白水蛋也把蛋黄给自己。
王胖子的话没有夸大其词,其实李良也不明白娟女子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特殊,或许这就是青梅竹马之间单纯的情感?只可惜上一世如此珍贵的情感却随着娟女子家里洗沙很快就崩灭了,甚至娟女子整个人也很快从李良的生活中消失,远去的记忆中只有些许模糊的东西,正是因此,李良之前才没一眼把娟女子认出来。
那这一世呢?
李良很清楚娟女子家的地头挖不出‘宝’,上一世时他答应了娟女子,可随着一次次洗沙无果,娟女子和他老爹杨树民就像输红了眼的赌徒,恨不得把自己地头翻个底朝天,不死心后还不听劝阻不断下挖,最后坑塌了,杨树民被砸成瘫痪,娟女子的姐姐为了凑药费嫁给了圩塘铺的一个傻子,而娟女子自那以后离开了荣华,彻底消失在李良的生命中,后来村子里有人说娟女子去了沿海当按摩女郎,不客气的人更是说娟女子干了古时候勾栏里面的活计。
如今李良重生,明知道那地里挖不出东西,也清楚娟女子和他老爹的执拗,却再一次答应了娟女子,那么,他该如何让娟女子乃至杨家避免重蹈上一世的悲惨命运?
李良怔住了,目光愣愣的看着牛棚里忙叨的娟女子,王胖子见他不出声,笑的更贼,捂着嘴把声音压得低若蚊蝇道:“我看你们俩这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啥时候摆席啊?不过你真要娶娟女子当婆娘,还得先把杨云贵收拾了,那龟儿子盯着娟女子眼睛就放光。”
“收拾谁?”
说话的档口,娟女子打整好牛棚关上栅栏走了出来,听到王胖子的只言片语随口问了句,王胖子吓了一跳,赶紧摆手道:“没说收拾谁,我说你把这牛棚收拾的真巴适。”
娟女子也不接这话茬,话锋一转道:“你刚才说杨云贵找良哥?是不是他家地头的事?”
王胖子才记起这茬,一拍手道:“把正事忘了。杨云贵他家地头早上见了板,嘚瑟跟什么似得,这不找良哥和李大爷中午去喝一顿吗?然后晚上就准备开始洗沙。”
“这么快就见板了啊。”
娟女子低声呢喃了一句,然后抬起头看向李良道:“良哥,那我先回去了,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李良暂时也没想好该怎么处理娟女子家的事情,只点了点头,又看到娟女子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上干一块湿一块的衣服,道:“放心,这回我肯定帮你办妥帖。你快点回去把身上衣服换了,小心着凉。”
娟女子脸一红,低声应了下,然后转过身一溜烟就朝着街上跑去。
眼见着娟女子走了,李良对着王胖子道:“走吧,中午吃他喝他杨云贵的,在他家还是在杨明发那里?”
“杨明发那。”
两人说着话,顺着烂泥路往上到了街上,旁边就是李良家,他们家是上街子的第一户人家,邮电局给的门牌号上都订的一号,不过这一号也没啥好的,挨着茅坑和牛棚,这时节味儿大的很,不过农村人也不讲究,李良顺着这味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