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后,太阳稍微温柔了一些,没有那么辣人。
这次陈煜学聪明了,每过一个小时,就到溪边洗把脸,降降温。
“下去吧!”
陈煜来到溪边,捧起水洗了把脸,不知道谁在后头,踹了他屁股一脚,顿时栽到小溪里。
“噗谁!谁他妈踹我!”
陈煜连忙爬起来,举目四望,远处的田埂上。
正奔跑着一个人影,看着像黄栎那王八蛋!
呸!
骚狐狸!
陈煜骂骂咧咧几句,干脆就泡在溪水里,反正浑身都湿透了。
太阳大,晒一会儿就能干。
大家都在干活,他也不好意思偷懒太久,只是湿了个身子,就回去干活了。
陈度村很照顾他,挑着担子过来的时,总会接过陈煜的铁锹,帮他铲上几铲,让他喘口气。
日落,天色渐渐暗下来。
大家都扛着农具回家,准备升火做饭,陈煜却没回去。
好久没吃过肉了,他实在忍不了嘴馋,每天都吃不饱。
于是,把东子喊了过来,父子俩在溪里摸鱼。
“阿爸!你快过来!”
说来也惭愧,他这技术还不如东子呢。
父子俩一起把鱼赶到角落里,好不容抓到一条,可把两人高兴坏了。
回到家,陈煜马上升火做饭,不然又要点煤油灯了。
印象中,记得老妈做过。
陈煜照葫芦画瓢,把鱼肚子划开,把里面的内脏都掏出来,丢了。
油平时也没机会用,所以,这次用的多了些。
顿时,香味充斥厨房,小远东一直盯着它看。
父子俩坐在门槛上,捧着碗,借着明亮的月光。
煎出来的鱼非常香,酥酥脆脆的,父子俩一人一半。
咬上它的第一口,这肉感,陈煜甚至有种回到2018年的错觉,忍不住哽咽了。
“阿爸,你怎么哭了?”
陈煜噗的一声笑了,“太好吃了,你多吃点,肉给你,鱼头给我。”
父子俩坐在门槛上,享受陈煜来到这里的第一顿荤饭,连骨头都咬碎吞了。
没一会儿,
老村医忽然出现在家门口。
“四美,今天晚上轮到你巡夜了。”
“巡夜?”
原来,晒场上的仓库,屯有生产队收回来的稻子。
每到晚上,村里的男人就轮流看守,避免稻谷被人偷了,因为社里追责下来,是要赔的。
老村医把煤油灯交给他,叮嘱他少点煤油灯,说完就走了。
“阿爸,我害怕。”
“跟我一起去吧?”其实,陈煜也害怕,有陈远东校长在身边,他会安心些。
“嗯!”
陈煜蹲下来,背上他,小远东趴在他背上,拎着煤油灯。
月光下,
宽阔的田野边,蛙声一片,父子俩走在乡间小路。
晒场在村头,是石灰和大石铺成的一块大平地,是晒作物用的。
旁边有一间小屋,专门屯放粮食,不过,被上了锁,只有生产队长才有钥匙。
陈煜试了一下,进不去。
“阿爸,我们今晚睡哪儿呀?”
“你在这儿站着。”
陈煜找来些晒干的稻草,在晒场上铺成一个大圆圈,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父子俩躺在干草上,望着满天的星河,陈煜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肩靠着肩,彼此都是对方的依偎。
“舒服不?”
“嗯!”小远东兴奋的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