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跨上包,他要去西藏!
既然能从那里来,也一定能从那里回去!
“只要去到西藏,就一定能回去的,一定可以!”他心里默念着。
“呜阿爸!”小远东哭喊着跟在后头,一路小跑,跟了好远。
陈煜深吸一口气,抓住陈远东的肩膀,耐心道:“远东,我不是你爸爸,只有我走了,你爸爸才会回来,你懂吗?”
“呜呜”小远东甩着脑袋,他不明白,哽咽大哭,他只知道阿爸不要他了。
“阿伯,你知道去西藏的路吗?”
放牛的阿伯一脸茫然,随后骄傲道:“西藏?不知道,我知道北京咧!”家乡话他只听懂了一些。
陈远东跟在他屁股后不停的哭,“呜呜,阿爸!”
陈煜又找了另一个人问:“阿姨,你知道西藏怎么个去吗?”
“你脑子坏掉咯!我是你阿嫂!”妇女抱起木盆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东子,你阿爸怎么啦?你哭个撒子?”芸嫂问。
陈煜心烦意乱,望着无边无际的原野,青山绿水,这一切美景,对他来说就是监狱!
“别哭了!”
小男孩被吓得不敢哭出声来,陈煜深吸一口气,他也很迷茫啊。
“你要是想问什么,就去问老村医,他走过的地方多,见识广!”旁边打衣服的姑娘道。
陈煜顿时来了精神,抱起东子,“老村医在哪里?带我去!”
老村医家,他正在晒着橘黄的草药。
“叔,你知道西藏吗?西藏怎么去?”
老村医扭过头定定看着陈煜,一脸愕然,“你要去西藏?去干啥子?”
陈煜眼前一亮:“您知道?”
“西藏远着哩,没法子去。”老村医摇摇头,继续整理簸箕里的药草。
“您告诉我怎么去就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
老村医接连摇头:“我听说有人坐部队的车去过,离咱们这儿好远哩!现在那边的部队不征兵,你咋个去?”
片刻之后,
“再说了,你走啦,东子咋个办?”
陈煜才不管,继续问:“那他们多久还会征兵?”
“不晓得,前阵子部队的人刚来过,不知道是不是去西藏的。”
解放牌汽车!
陈煜一拍脑袋,到镇上拦拉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陈煜二话不说往院子外走去,一个黄花大姑娘抱着一盆衣服走进来,正是刚才溪边的姑娘。
这姑娘长得水灵漂亮,两根小辫披在肩头,迎面而来清新自然的味道。
陈煜由衷的跟她说了声:“谢谢!”
“呜呜呜阿爸!”
“别跟着我!自己玩去!”
乡间的小路,烈日当空,夏风拂过,黄烟滚滚。
小远东不知道为什么阿爸要去一个叫西藏的地方,像只小哈巴狗,跟在陈煜后,陈煜停他就停,陈煜走他就走。
陈煜干脆加快步子,通往镇子的大道是一条黄土路。
只要有风,就会掀起黄烟,呛得睁不开眼睛,太阳很大,嗓子都快冒烟了。
但这一切都阻止不了陈煜!
虽然不知道这是几几年,陈远东才六岁,必定是七十年代无疑了。
陈煜想甩开他,但路不好走。
黄泥被晒得滚烫,小远东赤着脚都比他走得快。
“阿爸喝水!”小远东递上一个军用迷彩水壶,漆掉了大半,露出银白壶身。
陈煜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淑了淑口,洗干嘴边的黄泥,接着便是一阵狂饮,喝完了丢给小远东。
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