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耿耿?”情报大臣道:“如果真是这样,前王调兵时便不会对他做出许诺,前王的目光不会错的,心存芥蒂也并非全因为他的有口无心。而关于瓦万特这个人,我来讲一个故事并且提出一个问题吧——一艘船从东海岸出发到西海岸那里运珍珠,去的时候海路艰难,途中狂风大作,而因为数不清的暗礁,海浪,这艘船是破了又补,补了又破,但它却仍然不停的前行,因为它觉得只要到西海岸,它便能装满珍珠。可是当它抵达了西海岸,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它只能这么回来,而回来的时候海路艰难,途中依然狂风大作,而因为数不清的暗礁,海浪,这艘船还是破了又补,补了又破,等它抵达东海岸的时候,它身上所有的船板都已经换过了,人们见到它依然叫他船,但我想问的是——它还是原来那艘船吗?”
会议室里的人都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内政大臣道:“你可以说它是原来那艘船,也可以说它是一艘新的船。”
“你可以说他是原来的瓦万特,也可以说他是一个新的瓦万特。”情报大臣道:“二十六年过去了,瓦万特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名字了。在要去西海岸运珍珠时的瓦万特在缝补自己的时候可能还是怀着希望,怀着快乐,但当他没有见到珍珠,或者——结果是只有半船珍珠,而这根本不是他心中原来所想的价位。在回东海岸的路上,他可能是怀着怨气,怀着愤怒,怀着被人欺骗和愚弄的恨意——而这些要远远比缝补自己更加可怕——以德报怨?感恩戴德?如果我们不准备迁都的话,我们不敢冒这样的险!”
财政大臣道:“我是管理财政的,情报大臣刚刚提到价位,对于这个我有发言权。从我所有理财的经验来看,做生意如同做人。我来讲一个实例,一个富翁很喜欢另一个人家中的一件古董,而另一个人并不想卖,富翁不断给他加价,直到出的这个价格那个人没有理由不去接受,然后他拿着那件古董到了富翁家,富翁很高兴,出钱时却只拿出答应他的一半价格,那人拿起那件古董想走,却发现周围围满了富翁的家人与打手,富翁问他是愿意放下古董拿着这些钱走,还是愿意留下古董的同时留下自己的性命。这个人做了第三种选择,他砸碎了那件古董——这件事让所有人看都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对他来说这却是最解气的决定。”
“他将选择权留给了富翁。”内政大臣道:“你是毫无所得的放我走,还是毫无所得的打死我。你把我逼到了死胡同,我也将你逼到死胡同。”
“瓦万特终于还是砸碎了那件古董。”财政大臣道:“他进攻了赛马尔城堡,他把选择留给了我们。”
“如果我是那个富翁,”情报大臣道:“我便不会放他走,古董已经砸碎,脸面已经撕破,仇恨的种子在他的心中已经开枝散叶,他若有机会必然会深深的报复。”
“如果我是那个富翁,”内政大臣道:“我不但会放他走,还会将答应他的另外那一半钱一起给他,并且我会夸赞他的勇敢。因为这件事的起因在于我,我本是因为古董和他撕破的脸,可现在古董已经砸碎,但仇恨不能继续,报复不能到来。他不是个明智的人,我不能不是。如果我再不放他走,他的家人,亲人,或者敬佩他的人会干什么?冷箭难以避免,不知那里的罗网也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张开,而最后谁都会遗忘当初那个已经碎去的古董,这是个没有头的结局。以赛马尔城堡现在的情况,它就如同这件被砸碎的古董,他掌握在我们的手里和掌握在赛飞的手里没有什么区别——我们不该因为这个已经没有什么价值的地方而再次引火上身。”
亚索点点头。
“陛下。”内政大臣道:“我们可以用另外一种眼光看待这件事,我打一个比方——一个地方盛产粮食,所有人都今天割一些,明天割一些。而我们最后占领了这个地方,并且割去了那里最后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