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太大了,贝丽苏亚,而我的年龄也太大了。记得娶你的时候我还只有四十五岁,而现在我们的孩子亚伦都已经十岁了。他在一天天的长大,而我头上却已经生出了白发。岁月不饶人,我以前常听带我的老师感叹,而现在也轮到我感叹了。”
“你并不老,陛下。在贝丽苏亚的眼里你还像娶我的那天一样年轻。”
“被喜欢的女人夸奖不论何时总能让人感到喜悦。”国王笑起来,“可是讨厌的岁月总会不时的提醒我,你的膝盖儿开始慢慢变得僵硬了,你的背也要慢慢弯了,你的气力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年轻人从未想过衰老的到来,而老人在它到来时又不敢相信。其实它才是我们公平的王,因为在它面前每个人都一样。我还记得以前带我的老师常常唱一首歌,现在我倒时常想起它的旋律,你要听吗?”
“当然,也许我也会喜欢它的旋律的。”
“我唱歌不太好听,”国王温柔的笑道:“上天并没能赐给我一副好嗓子,虽说遗憾,但我想这也是它公平的证明。”国王清清嗓子,低唱道,“旭日如红,百草茂盛。岁月如水,奔流向东。时光啊,你把最好无私的赐予了我;时光啊,你把我最好的无情剥夺。莫用悲怆为我送行,只因旭日如红,百草茂盛。莫用欢乐为我送行,只因岁月如水,奔流向东。”
“陛下,你不该想这样的曲子,这曲调有些悲哀了,贝丽苏亚听了心里难受,你应该想些欢乐的曲调。”
“悲哀能够战胜怒气,悲悯能够化解仇恨。贝丽苏亚,我知道你今晚心里不好受。”
“为什么?陛下?”贝丽苏亚惊讶的问道。
“我要向你道歉,贝丽苏亚,我今天下午才得到消息,知道罗里斯向你求过婚。”国王真诚的道:“罗里斯旁边的牢房里是我安排的眼线,他在牢房底掏开了一块石头,本来我是想让他监视罗里斯的动静,但没想到昨晚你过去了。”
“陛下。”贝丽苏亚脸色苍白的说了一声。
“你不用解释,贝丽苏亚,我已经将那个眼线真正关进地牢了。他认为我很忙,并且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才自作主张。但如果我能在早上或昨晚得到消息,我一定会力排众议赦免罗里斯的死罪,虽然他犯的是叛国罪。”
“陛下,那是他咎由自取,而且他向我求婚时并未取得我父亲的同意。他当时可能只是以为我是一个年幼无知的姑娘,仗着他以前教过我一些箭术,又在饿狼的面前救过我的命才敢厚着脸皮胆大妄为。”贝丽苏亚激动地辩白道。
“可是他毕竟是你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我总该给他一点慈悲。”国王看着贝丽苏亚悲哀的说。
“慈悲?”贝丽苏亚冷笑一声,道,“是的,慈悲。但他是否把慈悲给了我的家人?为了自己心中的一己之利,他背叛了我的父亲,背叛了自己发过誓的身份,而当他举起冰冷的刀剑起军叛乱的时候,他的心中是否有过一点慈悲?倒是您,陛下,将我父亲的遗骨安然地运回,让他在我面前体面地下葬。而当我在父亲的坟前洒下第一把土的时候,我哭得有多么悲痛,我心中就有多么的愤恨。”
“对不起,贝丽苏亚,”国王摇头道,“这件不幸的事给我也有些关系,但我无心让你提起这不好的往事。”
“中午我让我的女仆去看了行刑,他全程并未认罪,也并未说一句话,但我认为陛下让他死的太快了些。”
“杀戮毕竟是件不好的事。虽然城中晚上都会因为这件事张灯结彩的跳舞庆祝,但——”
“陛下,这一切都过去了。贝丽苏亚无意打断您的话,但我还是想听您给我讲的这世界外面的奇妙和您以往的英雄事迹。这些才是我百听不厌的话题。”
国王高兴起来道:“我也爱讲这些,只有这些才能使我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