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哚！哚！”

    黑夜里几乎不可见的暗器带起一屡屡破风之声，你来我往地射向对方，最终镶嵌进了房子的墙壁上。

    李存孝大气也不敢透一口，生怕交战双方发现自己。

    一开始他发现这对交战的监生和重犯时，是有三个交战方的，后来等他慢吞吞地靠近了，交手的人就变成了两个。

    他不知道是否那个监生在对战两个重犯，并且已经击倒了一个，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机会就要来了！找到那个被击倒的重犯，完成捡漏的重任，成败就此一举！

    唯一的麻烦是，现在冒头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暗器给射死。

    交战双方显然都是使用暗器的大行家，这场战斗没有叮叮当当的刀剑交击，没有你喊我叫的呼喝声，除了暗器破空声和暗器射中木板、石板、瓦片的声音以外，基本就是无声的。

    而且李存孝基本看不见交战的人在哪里，只有偶尔一瞥间会看见黑色的人影划过长空，从一个掩护点飞快转移到另一个掩护点。

    李存孝偷偷摸摸地在附近打转，始终找不到那个倒地的第三人，心中暗暗焦急，不过他倒是找到了双方交战用的暗器。射在木板上的一般都直接射穿，便是射中了青砖的暗器，也没入数寸之多，可见发射暗器之人的手劲之大。

    能找到的暗器共有两种，一种是四棱流星镖，一种是缠着红绳的脱手镖，李存孝立刻明白了交战一方的监生是谁了——除了李元芳，没别的监生会这么骚气，在脱手镖上缠红绳了。

    李元芳是巡学里的万年老二，在武功和剑术上都输顾倾城一点点，不过他结交的三教九流的朋友很多，不乏偷蒙拐骗的市井之徒，事实上他就是市井混混里的大头领，被尊称为长安小霸王，精通各种各样的诡计，而且他在轻功暗器方面的造诣都是一流的。

    “元芳，没想到遇上的是你啊，对不起了要捡你的人头……”李存孝心里嘀咕着，忽然听见一声闷哼响起，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重响，在这场沉默的交锋中，算是非常突兀的异响了，而且那闷哼的声音还有点熟悉。

    李存孝连忙张头瞄了一眼，只见一条人影从他头顶那栋房屋的五楼窗户飞出，而对面那栋楼也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飞跃，一支脱手镖在夜色下划过一道银光，从对面射了过来！但这支脱手镖竟然被这边这人一手抄在手里，甩手就射了回去。

    脱手镖的速度比来时更快，李存孝的目光几乎跟不上这支镖，一扭头，对面那个瘦小的身影已经被脱手镖射中，整个人倒飞回去，直接撞坏那层楼的一面窗户摔入了楼里。

    “中镖了！”李存孝心中一跳。

    只是不知道中镖的是哪一方？李元芳吗，还是那个和他对射的天牢重犯？

    他回头看向自己这边这栋楼的时候，那明明从窗户飞了出来的人影，一转眼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人轻功之高也够匪夷所思的了，简直像是飞鸟一样，可以在空中转向。

    李存孝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他觉得自己应该过去对面那栋楼上去看看。如果中镖的是天牢重犯，那就是现成的人头，可不能错过了。

    很快，李存孝就摸到了那栋楼，是一层五层高的房子，似乎已经荒废了很久。这并不稀奇，国子监选择的这个区域基本上都是荒废了的。

    李存孝尽量压低喘气的声音爬着楼梯，可脚下的木制阶梯仍旧“咯吱咯吱”作响。

    他心中没由来一慌，万一楼上那个天牢重犯没死，他冒头出来，会不会被一镖钉死？

    “有人吗……帮我……”饱含痛楚的呻吟在楼上传来，血液“滴答、滴答”地从木板的缝隙中滴落。

    还活着！李存孝吓了一跳，那个自己被飞镖钉死的画面在他脑海里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