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面歌舞未歇,但是所有人都静寂下来。
乔宇东面色平静,若有所思,他在思考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
盛乐然一颗果子卡在了喉咙里,差一点噎死,还好咳出来了。
孟志宣不惊不喜,好像事态本就该这样发展的一样。他直视着乔隽,像是视权利如粪土:“乔大人这就太心急了,孟某又不爱争权夺利,明日直接来城主府就是,何必现在议。”
楚彦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飘忽的眼神从吴汛之的身上划过,这明里暗里的一切争夺都像与她无关。
“乔大人话也有理。”吴汛之道,“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大家共同议一议,将来好共同治理洛城,我这个副城主也都有些心急了呢。”
“那”孟志宣憨笑。
乔隽先他一步半跪下来:“城主大人,副城主大人,乔隽愿帮助两位治理洛城!”
在座的所有人都从座位上离开,然后单膝跪下。
“下官愿追随两位大人。”
“草民愿追随两位大人。”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所有人说“两位”的时候咬字都特别的重。楚彦混在人群之中,膝不着地,干净的手撑在地上,看着被众人围攻的孟志宣。
孟志宣眼睛眯了眯,原本就小的眼睛变得更像是一条缝,这是洛城人民同仇敌忾啊,他又怎么能不满足这一点小小的心愿呢。
“汛之”孟志宣笑得憨厚,“看来今后要共同谋事了。”
吴汛之拱手:“不胜荣幸。”
孟志宣喜怒无常,这样好说话倒是反而让吴汛之不自在。孟志宣不好对付,或许是让人猜不透他的下一步。
人们认为他会勃然大怒时,他冷静异常,认为他不屑一顾时,他又性情暴躁。
“大家喝酒吧。”孟志宣拍了拍手,又一对舞女进去宴会,原本的舞女撤了下去。
盛乐然想不通,探过头问:“这算不算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楚彦眼睛没有离开过舞女,连眼神都没有给过盛乐然:“你又怎么知道这是压不住了。”
“明摆着呗。”盛乐然咂咂嘴,觉得这些舞女的舞姿都丑死了。
乔隽被各位大人和城主孟志宣灌了不少酒,回去的时候是乔宇东扶着回去的。
乔隽哪里喝过这么多酒,马车还没有到乔府,在路上就吐了三次。
乔老爷今天下午去和吴汛之下了一盘棋,然后吴汛之就和乔家站在了一起,将洛城交给两位城主也是乔老爷授意为之。
“您怎么知道孟志宣会忍住这口气?”乔隽曾经很不解的问过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父亲已经在做一些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乔老爷没有回答乔隽的话,但是在和吴汛之下棋的时候,乔老爷曾经回答了吴汛之一模一样的问题。
乔老爷看着年轻气盛的吴汛之,小小年纪有此能耐实属难得:“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
“望先生指教。”吴汛之自信的落子。
乔老爷轻易破解,笑容温和:“如汛之所言,孟志宣另有目的,又怎会与我们缠斗。”
散了宴会的孟志宣坐在首座上,面色阴沉的很,灯都熄了,还独自一个人坐在黑暗处。
常年跟从他的小厮鼓起勇气上前来询问,刚一凑过脑袋,就被一巴掌扇在地上,“啪”地一声,整个大厅都听得见,其他的侍卫纷纷打了一个寒战。
孟志宣收回了手,声音阴恻恻的:“好一个洛城,好一个乔隽。”
“大人,这个穷酸地方的人哪值得您生气?”嘴巴红肿的小厮忍着痛上前劝说。
孟志宣冷冷一笑,站起来,挺着肚腩,用脚狠狠地踢在小厮身上:“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