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所有目的后姬天心满意足地出了皇宫,不曾想出宫时有人恰巧进宫,这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在意。他瞅着宫门口一个黎民摆着的面片儿摊,顺势坐下要了一碗。这御膳精致倒是精致,可是吃起来总是绝对索然无味,还不如吃上这一晚面片儿实在。姬天刚吃上,就听得有人问道:“这位小哥,对面有人坐不?”姬天也没顾着看来人,只是摇了摇头。
那人坐下也要了碗面片儿,看着姬天吃的极香,不由得感慨道:“这面片儿老夫吃了十几年了,每次上朝都要来着儿吃一碗,可惜啊可惜。”像是故意要跟姬天搭话,姬天抬起头来看了看对面的人。那人一身青色官服,看着有六十来岁的样子,不过在皇朝向来不是以相貌看年龄的,说不得这位都几百岁了。这人满头白发,没有留须,跟当下流行的美髯风有些格格不入。他双目绽出光芒,旁人不论从何处看去,去总觉得这人在看着自己。他皮肤光滑就如同丰华正茂的少女一般。此刻的他正拎起下襟束在腰上,丝毫不见朝廷大员的雅度,身上倒是充满了江湖气。
“这位大人何以言道可惜呢?”见到姬天答话,李长庚不由得心中一喜。“哎,什么大人不大人的,老夫在朝为官,下朝便是民了,何来大人一说呢。这再大的人,不也得吃喝拉撒嘛,就算是真人,也逃不了红尘哟。”姬天听他话中有意,又不知道他的底细,于是不再回话,只是看着他。
“小哥可知最近陛下极为宠幸一个人。”皇帝最近宠幸的人?姬天自忖这这老头不会是针对自己来的吧。“不知道,还请大人赐教。”见姬天还是以大人相称,李长庚就知道他误会了。“小哥莫怪,是老夫没说清楚。这么跟你说吧,陛下最近和一个新进大臣走得很近。这大臣呢,是个投机逢迎之辈,居然捣鼓了套什么礼法,至于这面片儿摊嘛,就是因为这礼法所以不能再开了。”
这话就让姬天听不明白了,从这老者的话中得知,想来他是认识自己的。到底他是有意而来呢,还是无意偶遇,这就不得而知 了,而且他跟自己说什么新进大臣,着实让姬天一头雾水。“还请老丈赐教,这礼法跟面片儿摊有什么关系?”
姬天上道,李长庚自然不敢怠慢,“这大臣说,安洛城内这种大小街摊影响皇家威仪,日后就不准再开了。”那摊主刚把滚热的面片儿端了上来,听到这么一句慌了手脚,差点把那汤撒出来。姬天眼疾手快扶住摊主接过汤碗。“这位大人在上,不知方才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摊主也不顾地上还有积霜,跪在地上问着李长庚,李长庚叹了口气扶起摊主。所谓睹物思人,李长庚昔日落魄之时也是吃过百家饭的,更是懂得人情冷暖生存不易。“小哥,你看看这些黎民,天不亮就推着车在安洛城甚至是卫城外候着,等到大臣们上朝时,才来皇城边上挣一口饭钱,若是真的让那劳什子礼法颁行,这些人又当如何生存。”
姬天瞅着那摊主身上的麻衣,那双粗糙的脸在寒风中通红通红,长满老茧的双手皴裂出一道道细纹,一旁推车上的汤锅正冒着热腾腾的雾气,转瞬间就消失在夜空里。他心中有些不忍,可是李长庚来的突兀,让他不得不防。“你说的那人,我也不大了解,不过若是那人既然能提出这礼法,就要对因礼法产生的一系列问题负责。”说罢这话,姬天扭头便走,也不做停留。
“这位小哥?这位小哥?”摊主见姬天要走连忙叫住他,“你还能没付钱呢。”姬天尴尬的回头就要掏钱,可他这辈子也没花过钱,他掏出身上最小的一张十两金票,直把摊主看的眼睛发楞。“算了算了,这位小哥的钱老头子我来付吧。”李长庚说着往那摊主手中塞了一小块银子,握了握那摊主的手。
姬天可没想过平白无故因为一碗面片儿汤就欠了别人的情,可他虽然对这些尔虞我诈看得清楚,有些人情世故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