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云看了气喘吁吁的张大炮一眼,又看了面无表情的沈慎一眼。
明白宁王不吃这套,柳三晕伸手拦住了张大炮。
“宁王殿下,将士们可都指着您发句话呢!”
“高离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这件事可是把咱们将士都激的血性起来了。”
“此时出兵,正是将士气化为战力的好机会啊!”
“宁王殿下,我比您多听多看了几十年,这点经验还是有的。现下,正是难逢的胜机!”
“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若不把握,十分可惜!”
“您是用兵的奇才,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见沈慎抬起了头,柳三晕心下暗笑,果然是年轻人。
对付这种年轻人,千万不能逆着来,要哄着劝着方才奏效。
他设下计策,让清平兄打头阵;这一番喋喋不休的嘴炮下来,宁王肯定不服气。
恨不得用实际行动打扁清平兄的脸!
此时,他在一旁循循善诱,宁王殿下果然如他所料,心思松动了。
摸了摸嘴巴上面的两撇八字胡,柳三云实在可惜,此时手中没有一把鹅毛扇。
算计人心,智计百出,大约他也可以算是个诸葛了吧!
“谁是主帅?”沈慎掀了掀眼皮,象征性的敲了两下茶杯,示意端茶送客。
张清平气的胡子直飞,他从没见过如此态度对待他的人。
哪怕是皇子,又有什么了不起?!
身上还不是留着番邦族的贱血!
“你这个”
一见张清平想要放炮,柳三云赶紧拽了拽他的衣服,使了个眼色。
张大炮气的眼睛直瞪,愤愤地跟在柳三云的身后出了帐子。
“我说退雨兄,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自己身份就胡作非为的毛头子,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教训他!”
“乐庸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柳三云悄声说到。
柳三云,字退雨;张清平,字乐庸。
“现在可以说了吧?”张大炮灌了一壶茶,仍旧不解气,在帐子里拿着刀四处比划。
似乎空气中有个人形,正在接受他的暴打。
“乐庸兄,依我看,这个宁王,要么是对军事丝毫不通,是个草包;要么就是心里自己有一套算盘。”
“哼!我看他就是个草包!”
柳三云摇摇头,“我却不做如此之想。”
“退雨你看,他又说不出啥来反驳咱们,只会重复那啥玩意儿,这子就会狗仗人势,有啥不是草包的!”
瞥了一眼张清平,柳三云语带警告,“乐庸兄不可如此无礼!”
不管任何时候,他们都是臣子,狗仗人势这种话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
张清平也自知一时失言,讪讪地把刀放下,“那退雨有啥看法?”
“我认为,他是在敷衍我们。”柳三云摸了摸他稀疏的胡子,肯定的说道。
“我与张兄的建议,皆是字字珠玑,宁王他不可能不赞同。”
“所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想把功劳留给嫡系将领。”
敲敲桌子,柳三云语带轻蔑:“我看多半就是要留给那个魏冰了。”
提到魏冰,张清平就脸色不虞。
因为魏冰有个爹,叫做魏湛清。
张清平和魏湛清差不多一个年纪,可以说从就在别人家孩子的光环底下长大。
时候他不喜欢,祖父就会打他,边打边骂,皇后的侄子不如人家镇国公府的崽子。
慢慢长大,祖父发现他身手不错,也喜欢看军书與图。
便延请了名师,在府中悉心教导他兵法。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