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蓁躺在床上把那几本闲书是翻了又翻,一直捱到了晚饭时分,再也捱不下去了。
遂可怜巴巴地用眼神攻击着兰叶和绿萝柔软的心灵,正在主仆斗法,相持不下的时候,老太君却先来了照妆楼。
到底是一手带大,千疼万宠的孙女,嘴上说着要罚她,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来看她。
魏蓁一听到祖母来了,立马装的老老实实,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行啦,别装啦,我还不了解你!”苍老而又温暖的声音响起,魏蓁羽睫轻颤,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直起身,扒着床沿的隔断,委屈巴巴地看着老太君。
“祖母,我不装睡,您能不罚我了吗?我实在是反省不出哪里错了。”
“那仪贵妃说我的,我都忍了过去,只是说我姨娘,折辱镇国公府,我实在忍不下去。您不是教我,要时时记得自己是镇国公府的大姐吗?”
听罢这一番话,老太君知道孙女还是不懂。
她摇了摇头,坐到孙女的床边。摸了摸魏蓁的头发:“蓁蓁,祖母知道你向来心善,这是一个好品质。可是镇国公府的大姐,可不能心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祖母既然已经提前告知仪贵妃对你不怀好意,你为什么不提前想个万全之策呢?为什么不能反过来针对仪贵妃呢?”
“说心里话,你还,在祖母看来,这次的事情,你已经应对的很不错了。”
“可是那起子不怀好意的人,不会因为你还,就停止对你的谋害。他们只会因为你的弱,而更加肆无忌惮。”
“蓁蓁,祖母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也不须给谁一个交代,你自己想明白了就行。”
话毕,老太君给愣神的孙女掖了掖被角,转身走了。
魏蓁确实心里一片复杂,她从未想过老太君说的,要对人的恶意做好度量,提前准备。
哪怕历经波折,哪怕被毒被害,对人竖起高高的围墙。
她都始终觉得,人是善的,只有利益被侵犯的时候,才会做出反击。
也许,她的想法一直都太单纯了。
也许,那时候夕颜的事情,她不应该这么简简单单就放过,而应该寻根究底。
那掩藏在背后的恶意是毒蛇,也许她还不能强大到直接用宝剑杀死,但是可以提前铸造高高的围墙,将它禁锢。
魏蓁抱着被子,把自己圈起来静静思索。
夜深更漏长,照妆楼里的灯火随着凉风左右摇摆,忽明忽暗。却突然爆开了一个灯花,明亮而又灿烂。
思绪很长,夜很短。
沈忱悄悄走进凤仪宫的厨房,仪贵妃穿了一身藕荷色的缀珍珠衫,在里面专心地做羹汤。
“娘做什么呢,这么香,我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高欢被吓了一跳,刚要发作,抬眼一看是自己儿子,作势打了他一下:“堂堂安王还学那花狸奴似的,走路没声没息,吓死人了哉。”
“给你父皇做个川贝雪梨盅,最近秋燥,他身子不舒坦。等下,你也喝一点。”
说完,手上又开始一阵忙碌,用雕好花的秋梨做盅,放入冰糖,西藏土司进宫的川贝母和枸杞,再一起放入锅中,用天山雪水火慢蒸。
沈忱看着仪贵妃一丝不苟地做完这些事情,方才开口道:“娘,这些事情让御膳房做就是了,宫里也不是白养着他们的。”
仪贵妃瞥了他一眼:“他们做那是本分,我做是心意,做出来的效用能一样吗?”又用水净了净手,“说罢,找娘干什么?”
“娘,前几天你的生辰宴,人家申府姑娘拔得头筹,你怎么还没表示啊?”
仪贵妃的一双妙目在自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