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车上都有一口红漆箱子,上面封条全部撕掉,箱子内空空如也。不少人手忙着卸下箱子,解下马车。当头的镖车上跳下一人,此人身高八尺生的孔武有力,手持长刀,目光如炬,太阳穴高高鼓起。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凝神杀敌,一看便是练家高手。他站立原地平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然后指挥众人,那小孩大声喊叫叔叔,王冠群听闻回头一看,顿时脸露笑容。将那小孩抱起,笑道:“淮安啊,怎么没在镖局等我?想不想知道此次走镖,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林淮安不答他这话,问道:“方姐姐呢?”
王冠群伸手指了指头前的车厢,此时就听车中传来娇嫩的女声说道:“在呢!这就来了。”车门挂着的厚厚白色布帘被掀开,低头出来一个娇小身影,方昕走出车厢伫立在梯阶前,一双水汪汪的妙目正含着欣喜望着林淮安。她身穿白色锦绣棉衣,脚蹬短筒粉色小蛮靴,靴口、袖口装饰衬托着洁白的狐毛保暖,极是华美艳丽。肩头披着雪貂做的白色宽面裘衣,衬着她身形苗条,腰肢纤细不足一握。她下颌尖尖,脸上肤色娇嫩胜雪,嘴唇圆润薄薄,小巧端正。双目流盼之间,暗含温柔,自带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娇媚。漫天绵绵大雪飘落在她细柔的秀发上,更是气质高雅,令人不敢亵渎。当真是明眸皓齿,清秀脱俗。
林淮安见她妙目望着自己,脸上微微一红,一时呆在原地。方昕手扶车壁,脚踩着阶梯缓缓走下来,她怀中抱着一团绒毛大裘,走下车子来到林淮安面前,见到他呆呆伫立,好似傻子一般,轻声笑道:“怎么了?半月不见怎么傻住了?”说话轻轻吐气如兰,这边说着双手抖开绒毛大裘,点起脚尖伸手绕过林淮安肩头给他披上,又说:“我便知道,你跟王叔一个性格,总是不担着自己的身体,这次我随着王叔押镖半月有余,我的心中总是挂念你傻傻的不知天冷伤人。在点苍山下的那个集镇,正赶上人们过年备着年货,热闹着呢。裁缝店卖着过冬的棉衣,我便给你挑了一件大裘。”她手中忙活不停,一边细心整理衣物褶皱,一边将大裘的系带给林淮安系上。
林淮安见她近身,手足无措,双手伸在空中不知怎么办才好。方昕此时目中便只有一个人一样,她慢慢从容系好,往后退了两步,目光继续在林淮安身上打量,兴奋的问道:“怎么样?还合适吗?”林淮安听了这话突然醒悟过来,这大裘用多块上好的貂皮拼接而成,但老裁缝手艺极佳,一大张貂皮竟然拼接的密不透风,完全看不出缝纫的痕迹,足足有五斤重,围在身上御寒效果极佳,隐隐还有一股清香,幽幽沉沉。林淮安身上只觉风寒小了不少,周身暖暖的,道:“这大裘好重啊,披在身上果然挡了风寒暖和了不少。”方昕心中欢喜,说道:“那就披着吧。”林淮安道:“可这大裘做工精细,我一个小孩怎么能要怎么贵重的礼物呢,还是送给伯父的好。”方昕好似没听见这话一样,她轻轻走到车后,朝后面的镖局伙计招了招手。一个小伙连忙一路小跑了过来,端端正正的躬身问道:“方小姐有什么吩咐?”方昕伸出小手向最后面的一辆镖车指了指,说:“那辆车里有我给父亲在点苍山脚下买的棉衣,你多叫几个人帮我抬进镖局吧!”那小伙一听,答应说:“方小姐您放心,这点小事交给我们保证办好。您还有别的什么吩咐吗?”方昕摇了摇手。那伙计一点头,道恭恭敬敬的道:“外面天寒,那方小姐您歇着。”说完一路小跑,连带招呼了几个人去搬箱子了。方昕转过身来走到车门旁,伸手到车厢内,再拿出来时怀中又抱了一团花布。她对林淮安说:“你和王叔说会话,我先见我父亲了,待会儿再去找你。”说完踩着积雪进了镖局。
王冠群刚才一直站在原地,装着跟拉车的老马套亲近,此时见方昕走的远了,对着林淮安笑了笑说:“淮安啊,你就拿着吧,再贵重的东西也是方姑娘的一片好意啊。你还不知道方姑娘的脾气,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