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穆尓的回答,也早在邓永俭的预料之中,因为在欧洲国家当中,德国军队相对来说更加重视军人的荣誊感,并崇尚铁血之气,对投降的认可程度,也要比其他国家低一些,在许多逆境战场中,德国军队往往都能坚持到底,而动不动就投降的,一般是法国、意大利这样的国家军队。因此徳国人可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
不过在来之前,邓永俭也是做好了充份的准备,道:“舰长阁下,还有各位,我对你们的军人精神深感佩服,你们确实不愧是德国军人,不过各位想过没有,各位的决定并不只是代表在场的各位,而是这一艘军舰上的几百名军人,我想他们都是优秀的军人,其中大部份人都还是年轻人,甚致有很多人还没有结婚,各位难道就忍心看着这些年轻的优秀战士就这样失去他们的生命吗?让他们的父母、家人悲痛欲绝。还有萨穆尔舰长,您应该有夫人吧,有儿女还有父母,如果您战死了,您的家人会怎么难过,还有其他各位,你们难道就不为你们的家人想一想吗?”
听了邓永俭的话之后,萨穆尔的脸色顿时发生了变化,而其他徳国军官的脸上也都不大自然起来,因为邓永俭的话确实对他们产生了一些触动,毕竟想到了远在国內的家人,军人的精神、荣誊感也都要消退不少。毕竟这场战场并不是保卫国家的战斗,而是去打别的国家。虽然在出发之前,国内动员时都说是为了国家的荣誉,但军官们都清楚,这场战争和国家的荣誉半点关糸都沒有,是去争夺利益。
不过萨穆尔是一个典型的徳国军人,除了严谨认真之后,德国人还有一个十分鲜明的特点,就是顽固,因此萨穆尔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说服,还是硬挺道:“你说得没有错,如果我战死了,我的家人确实会很伤心,但他们同样也会以我为荣,因为我是光荣的战死,并没有玷污德国军人的荣誉,我想其他士兵的家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邓永俭沉声道:“但是你们明明是有机会活下去的,明明是可以不用战死,因为在这场战斗中,你们己经尽力了,你们的表现己经无愧于军人的荣誊了。”他不等萨穆尔开口,抢着又道:“舰长阁下,请你诚实的告诉我,如果这一场战斗重新再打一次,你们是否有获胜的机会?”
萨穆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点了点头,道:“邓中校,我承认我们确实沒有获胜的机会,你们的军舰,还有使用的武器,都比我们优秀。”
邓永俭道:“舰长阁下,您的诚实值得我尊重,而在这样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中,你们完全尽了全力,并且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己经尽到一个优秀军人的义务,但战败并不是你们的责任,因此投降也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而且做为一名舰长,您也有义务让您的舰员活着回去,由其是在有机会生存的情况下。”
萨穆尔又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们还要再商量一下,请您先在军舰上等一会儿。”
邓永俭点了点头,道:“可以。”
士兵将邓永俭带到甲板上,邓永俭首先告诉送他过来的小艇,回昆明舰去通知一声,自已还要在勃兰登堡号上再等一会儿。等小艇离开以后,邓永俭靠在船舷上,点燃了一支烟,仔细的观察这艘老式的战列舰。
在旧时空里,战列舰就像远古时代的恐龙一样,早就己经绝种了,不过这毕竟是一个曾经称雄一时的强大武器,由其是用单简粗暴的短兵相接的火炮对轰作战模式,只要一想起来,就足以让人热血沸腾。
以邓永俭的眼光来看,这艘军舰的工艺确点还有些粗糙,但和现代军舰相比,却充满了简单粗暴的暴力美学元素,由其是现在遍及甲板上伤痕弹孔,更是显得野蛮而粗犷。相比之下,现代军舰纤细的舰体,简洁而流畅的线条,以及自动化、信息化成度极高的武器,更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