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带着迷茫地看向解敬文:“真的吗?”
解敬文温柔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说出来你也许不信,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自己被狼撕了,也不能让它伤到我的小赢。谁知道它竟然没过来追我。”
我低着头强忍着恶心,低声道:“我错怪你了。”
“没事儿!”解敬文道,“谁还没有点小脾气?一场误会,说开就好了。你能不能算算我们的生机在什么地方?”
解敬文已经打算要找退路了,我故作不知地说道:“你过来之前,我就已经算过了,我们的生路在河边。”
解敬文高兴道:“我就知道小赢是顾全大局的好妹妹。”
解敬文说着话,又想过来抱我,我轻轻一闪,躲开了对方:“有人看着呢!”
解敬文哈哈一笑,重新坐好,我才一转话锋道:“可是,我们当中会死很多人,我怕……”
解敬文道:“小赢,我知道你心软,可是有些时候,作为一个队伍的领导者,我们得做出必要的牺牲。就像打仗一样,有时候必须有人来断后,哪怕明知道他们会死,也得狠心把他们送上前线。牺牲就是为了更大的胜利。”
解敬文眼中含泪道:“但是,他们今天的牺牲,会被所有人永远记住、永远缅怀。小赢,别再犹豫了。”
我对路小赢不太了解,但是我觉得她应该不是那种可以在关键时刻下狠心的人,只好选择默不作声。解敬文道:“小赢,说实话吧,我想让他们做出牺牲,并非没有私心。因为……因为我们之间还有好多约定没有完成,我想……”
我轻轻摆手道:“站在那边那两个人身上凶气最重,他们应该是最先要死的人。”
“明白了!”解敬文站起身道,“都过来,小赢需要静心推算,过来给她护法。你们两个去东边,你们两个去那边……做好外围警戒,一旦发生意外,马上示警……”
解敬文故意把我说的那两个人放在最远的地方,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个去送死。
我故意点了那两个人,不是因为他们身上真有凶兆,而是他们两个的功力最高。从这几次交手上看,我发现这些悬镜司的术士单个作战的能力并不强,但是让他们互相配合的话,却能发挥出超乎想象的战力。
只有不断损耗掉对方的人手,我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看似在掐算推演,实际上却是在悄悄观察外围的情景。解敬文也知道我没有推算什么,故意挡在我附近,为我做了掩饰。
站在外围的悬镜司术士并不知道我正在和他们的统领合谋将他们送上黄泉路,仍旧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附近的动静。
很快,我就看见那个被我点了名的术士像是发现了什么动静,几步走到草丛前面,用刀拨开了地上的荒草,那下面竟然露出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孩。
“小心戒备!”那人刚刚招呼了一声,所有人就一齐取出武器,交相配合着拉开了架势。
那个术士沉声道:“小孩儿,你干什么?”
那个术士明明看出了不妥,却没第一时间出手把小孩拿下,而是按照术士的习惯,在慢慢套对方的话。
小孩奶声奶气道:“太爷爷让我叫爸爸回家。”
那人再次问道:“谁是你爸爸?”
“就是被你们捆着的那个人……”小孩一只手指向了恒飞,一只手却还别在身后。
那个术士道:“你后面藏的什么?”
“吃的!”小孩警惕道,“太爷爷给我的,可好吃了。你看……”
小孩把手伸出来时,手心里却多出来一颗血淋淋的人心,那心尖子上还留着一块缺口。小孩举着人心抬起头时,嘴角上流下来一行鲜血:“叔叔,你要吃吗?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