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手之前就已经确定了谢婉华并没有事先防备,可是,就在我将要接触到对方手腕的当口,谢婉华脚下却飞快地滑动了一步,像水中游鱼般扭动着身子从我眼前溜得无影无踪。
“给我站住!”在我出手时就已经做好准备的史和尚蓦然拦住了谢婉华的退路,双手如钩直奔谢婉华肩头上抓了下去。
谢婉华只是轻轻晃动了一下肩膀,就脱离了史和尚的追击,从容落向远处,伸手轻轻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你怎么会发现我有问题?”
我错开脚步蓄势待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那个替死鬼杨家凯可能是一个术士,可你觉得,光凭一个像是小孩一样心性的人,能够想出鬼楼里的杀局吗?我想,直接对我们下咒,才更符合他的性格吧?”
谢婉华道:“仅凭这一点,你就怀疑我?”
“不!杨家凯的出现,只是让我确定了凶手是你而已。”我看向谢婉华道,“其实,我一开始就在怀疑一件事儿,那就是谢婉乔到底掌握了多少法术?”
我慢慢挪动脚步道:“术士的修行,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用发咒封禁日记看似简单,但是也不是一两年之内就能完成的事情。我始终怀疑,封禁日记的另有其人。”
谢婉华点头道:“这的确是一个疏忽。还有呢?”
我沉声道:“我们两次收到快递的包裹,看似对方神鬼莫测、料敌先机,其实是早就做好了算计。是你在引我们进入陷阱。”
谢婉华笑道:“这些是你事后才想通的吧?我并没觉得自己的安排有什么疑点啊!”
我沉声道:“你的安排的确没有疑点,但是,比起术士,你更适合做一个心理医生。你每次拿出来的日记都恰到好处地能让老杜胡思乱想,让老杜觉得是谢婉乔背叛了自己。”
“你想让老杜疑神疑鬼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让他放弃对妻子死因的追查吧?”
我自问自答地说道:“老杜才是我们的雇主。你知道,术士之间如果没有私仇,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找对方麻烦,只要你击溃了老杜心中的美好,他有九成以上可能放弃追查案件,我们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追查谢婉乔的死因了。”
谢婉华点头道:“说得对,我的确不想跟同行刀兵相见。不过,我没想到姐夫会那么执着地想要真相,所以,我不得不去调整一下自己的安排。”
我沉声道:“何洋的死是恰逢其会,还是你早有预谋?”
“何洋早就该死。”谢婉华道,“就算没有你们出现,我也一样要杀何洋。画廊里的毒蛇主要的目标是何洋,对你们只不过是顺带罢了,能杀你们最好,杀不了你们也无所谓。”
谢婉华的答案跟我预想的差不多。画廊里的铁树皮虽然是带有剧毒的蝮蛇,但是也不可能将我们一击毙命,对何洋那样的普通人却足以致命。所以,我一直都在怀疑,那场谋杀的目标并不是我们,而是何洋。
我继续说道:“你在我们干掉了画廊里的毒蛇时,忽然尖叫把我们引到汽车旁边,就是为了顺利杀掉何洋,对吧?既然何洋该死,你为什么不在八年前杀他,偏偏要等到八年之后?”
谢婉华笑道:“那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你什么。我们还是继续说说你怎么会发现我的吧!”
我淡淡笑道:“你大概没有想到,我能从一幅画中推测出童童是天生阴阳眼的人吧?”
谢婉华点头时,我继续说道:“正是因为我无意中猜到了问题的核心,我才从一开始的圈子里跳了出来,直接逼近了真相。这个时候,你慌了。因为,你还没准备好下一个陷阱。不过,你也犯了一个错误。”
我看向谢婉华道:“你不该附和我对阴阳眼的推测。你早就说过自己接触过祝由科,这说明,你不是一个标准的无神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