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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煮煮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玩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

    不知道传承自什么年代的童谣,是记忆深处的年味儿!小时候在劳改队长大,第一代劳改干警来自,可以听到全国各地的乡音,也带来全国各地的民俗。

    只是当年破四旧连红包都不让给!为了没有红包的童年哭一个!那时候最鲜明的年味儿,来自周边乡村,距离八分场最近的公社是丹岱公社,那时候灯火不会骑车,放寒假曾经跟小朋友们去过一次,走着去的,好远啊!

    好像是过腊八节,去到同学的亲戚家,吃上平生第一顿腊八粥,只记得色彩斑斓,甜甜的很好吃。不顾第一次下乡印象最深的,还是农民的大秧歌,那种踩高跷的大秧歌。

    供销社门前一条街挤满了人,我们几个小家伙刚刚挤进人群,一个踩高跷的孙悟空,翻着跟头冲到眼前,吓的女孩嗷嗷直叫,逗得身边的老乡哈哈大笑!

    此前在劳改队看秧歌,都是那种平地秧歌,劳改队的家属和职工,真的没有农民那么超能。看着他们展现各种花活,看得目眩神迷都看傻了,傻傻地跟着秧歌队一路走啊,足足走出六里地到了下一个村子。

    后果很惨啊!回家的时候哥几个都要走不动了,偏偏那天还刮起西北风,冒烟雪飘下来。当时穿着那种棉猴,外面布料中间棉花内里是呢子料的,很挡风也很兜风,差点把我像是放风筝一样刮上天去。

    回到家已经是灯火辉煌,一进门没等脱棉猴呢,老妈拎着笤帚疙瘩就冲过来,罩着屁股一顿狂抽!真疼啊!如果不是哥哥姐姐们出手帮忙拉开,估计屁股都要打开花!

    其实现在想来,老妈手下留情了,如果像打哥哥那样,扒下裤子再打的话,估计都起不来炕了!还记得妈妈最后一次打我,把木棍打断了,妈妈说:“最小的都打不动了,再也不打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挨过打,那时候已经上高中了,说实话灯火自诩很乖巧的,居然还是时不时的挨打,果然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啊!

    劳改队年味二十九或者三十开始的,毕竟干部工人都是二十九或者三十才放假,除夕那天上午还上班。不过除夕前夜,通常会有电影中午的时候,各项活动正式展开,小会议室事先布置好这里有灯谜。

    你猜到了,就要把灯谜下面的红包拽下来,可以继续猜或者拿着红包到主持人那边兑奖,有那擅长猜谜的,一晚上可以猜到十几个灯谜,老有面子了!

    从初一开始,各分场组织的秧歌队互相拜年,整个劳改总队有十一个分场,初一到初五互相拜年,最多的时候有四五场秧歌联袂演出,那叫一个热闹。

    初一到初五的晚上,大俱乐部里面有电影和样板戏,那个时候二人转是不能上演的,但是有吉剧、评剧、京剧还有黄梅戏。当年劳改队不只是刑事犯,还有臭老九、还有右派、还有现行反革命等等,犯人也是来自,其中不乏一些奇人异事。

    灯火初中英语老师,是清华大学教授,化学老师是北大的,右派!大哥他们的高中英语老师,据说是人大的教授,也是政治原因被判刑。刑满释放后,直接在劳改队就业,成了我们的老师。

    换做现在,那是多高薪水也请不来的神人啊!有一年,好像是唐山大地震后,家里妈妈养了二十几只大鹅,上面刮风要割资本主义尾巴。老爸身为干部自然要以身作则,回家要杀鹅,杀了五只却没有杀死。

    你见过五只大鹅,耷拉脑袋在院子里狂奔的画面吗?什么动物疯了都挺吓人的!后来家里剩下那十几只大鹅,全都吓疯了,疯狂的冲破家里的栅栏,上演越狱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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