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说着,然后打开监护室的门,虽然一般不允许外人进入,但是有着李般若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存在,三个大老爷们挤进病房。
病床上,睡着一个孩子,巨大的病床把这个孩子衬托的无比的渺小,虽然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了头发,但是从一张小小精致的脸还能够辨认出是一个女孩,如果留起长长的头发,估摸着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灵,但是此刻,唯有这么一个无比憔悴骨瘦如柴一般的孩子。
“她叫周亦儿,七岁,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周肖虎用无比无比颤抖的声音说着,这原本该是一个该像是一只鸟儿一般在外面自由飞翔的孩子,但是已经在这里被折磨了三个月之久。
李般若紧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习惯性的再次叼起一根烟,或许唯有嘴里叼着一点东西,才能够让他平静几分。
阿滨不再那么阳光灿烂的笑容,而是露出一个格外格外心疼的表情,似乎还有几分不知所措在其中,似是他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那似曾相识的东西,他不愿去回想那个过去。
虽然三人没有发出什么动静,女孩还是睁开眼了,等她看到周肖虎后,露出了那个让人几乎快要融化的笑容,似乎在笑着她爸爸跟她相同的大光头。
“亦儿,有没有好好吃饭?”这个不苟言语,似乎总是把所有的东西深深藏着的男人笑了,但是那个笑容是那么那么的牵强。
女孩很懂事很懂事的点了点头,用无比微弱无比微弱的声音说道:“爸爸,你又摔倒了?”
周肖虎摸了摸脸色的淤青,笑道:“爸爸太不小心了。”
她努力笑了笑,伸出苍白的小手说道:“我梦见我妈妈了,可是还没有等我对她说些什么,她就这么走了。”
周肖虎浑身颤抖着,伸出那一只大手,慢慢握住了她小小的手说道:“等你出院了,我们一起去见妈妈好不好?”
她使劲点了点头,但是动作却是那么那么的微弱。
周肖虎似乎看出了她的疲惫,小声叮嘱道:“睡吧,要是疼了,就叫王姨。”
“爸爸,你不要走好不好?”她小声嘀咕着,懂事的让人心疼,在这个苍白的病房住了三个月,除了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曾乌黑亮丽的头发散落,她甚至没有提过任何的要求,甚至都没有要一个布娃娃,但是这一次,她任性的说着,也许她也意识到了什么。
周肖虎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口气之中,隐藏着太多太多东西。为了能够让她住在这个监护室,他每天不知道打多少场黑拳,不知道多少日夜没有闭上眼,但是他还是支付不了这高昂的一切。
“亦儿,这是最后一次了,明天爸爸就会过来,再也不会离开了。”周肖虎尽量温声说着。
“拉钩。”她喜出望外的说着。
两个手指钩在了一起,似乎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实最坚实的羁绊,但是此刻却变的那么那么的脆弱。
周肖虎双眼泛红的离开监护室,李般若也跟在其后,也许是他觉得这气氛,实在太过太过压抑了,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而阿滨,只是对着那张本来水灵灵的小脸,做出了一个鬼脸,把她逗乐了,但是她的笑声很微弱很微弱。
阿滨挤出那么一张阳光般的笑脸,冲她使劲挥了挥手,然后离开,面对这或许是第一个来看她的人,她也笑着动了动那只苍白的小手。
离开监护室,李般若才再次点燃那么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开口说道,这一次他没有提那没还的高利贷,而是说了另外一句:“还需要多少钱?”
“二十万。”周肖虎吐出这么几个字,眼神之中充满了无望。
李般若微眯起眼来,看了看身后的阿滨,苦笑道:“你打算怎么做。”
周肖虎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