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礼紧紧咬住下唇,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破功,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回答:“想是想啊,可我还得和师父学咏春呢。”她早想好了,一起逛街什么的,这种美好到不太现实的事情,即使不能实现,也罢了。这几日她才想通了,她曾经生生错过他,如今她和他之间又疏离地就像是被命运刻下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她摆脱不开她四王妃的身份,而他身份成迷,她一点也不了解如今这个“他”……可是跨越几个世纪,她还能与他再次相遇,她已经知足了,还有什么是非要奢求的呢。
“不耽误,晚上的夜市可比白天好看。”苏幕与笑了笑,边说着边放慢了脚步,走在唐韵礼身边。
“那那……好、好啊……”唐韵礼仍旧埋着头,暗自攥着衣袖,吞吞吐吐应下。
曾经那个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的她,那个毫不把他对她的付出放在眼里的她,肯定想不到竟然会有一天,她红着耳根又乖巧又窘迫地跟在他身边,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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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世界的他是他吗,他会记得我么?
彼世界的他还好吗,还会原谅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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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环与环间相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嫦靖塔里显得格外刺耳和骇人。
夜璞低下头,借着灯芯的光,试图在平台上找到点什么,果然如她所料,她脚尖旁边,有一块小小的踏板。她踩上踏板,锁链果然停止了晃动。“这个踏板……”她说到一半。
“我踩着,你们先走。”徐久宁在她旁边接着说到。
徐久宁是一同前来的三个女子之一,一个平日里无口无心无表情的女子,就连眼神也是一直略微向下看着,甚至从未抬眼平视过什么。她身材比夜璞还要娇小一些,但是轻功极好。
“没问题么?”夜璞习惯性的关切道。但她心里也明白,能够行走于如此剧烈摇晃的铁锁之上的人,除了徐久宁,这里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徐久宁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但这已经是她表明极其强烈之决心的方式了。
于是徐久宁踩着踏板,其余几人依次快速踩着铁锁到对面去,安安静静等候着。而那个轻功功力稍浅的憨厚男子直喘着粗气小声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所有人都安全到达对岸后,徐久宁才松开踏板。铁锁立刻猛烈摇晃起来,对岸七个人光看着铁锁都有些紧张,大气也不敢出。许久宁缓缓走至正对铁锁的位置,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身体前倾,足尖向后蹬了下地,轻轻跃起,等落下时已经到了铁锁上靠近中央的地方。她在锁链上停留的时间极短,不等锁链偏移她的重心,她已经再次轻点足尖离开锁链。摇晃的铁锁不过只是为她提供几个在可以空中借上力的支点。对于她来说,铁锁也好,水面也罢,都与静止的平地没有什么两样。徐久宁猫着腰的娇小身体仿佛一支快到可以划破空气的梭子,她就这样两三步便到了对面,稳稳落地。
大家甚至还没来得及提心吊胆,就连忙松了口气。徐久宁大气不喘,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走吧。”便先一步往楼梯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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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人平平安安走上楼梯,还不等他们从楼梯口出来,便看见二楼的屋子中央立了一根至少一人环抱之粗、且极其高大的木桩,桩上参差地斜插着十余根木柱子,看似毫无规律,实则却横一根竖一根把这空屋里的一切空间全塞满了,完全没有什么可以供人通过的多余的空隙,唯有两个楼梯口之间,紧挨着墙壁,有一条可以容纳几个人并排贴着墙根站立的空间。
这根根柱子,都同壮实的成年男子手腕一般粗壮。柱子上拴着长长的锁链,每一根锁链上挂着铁打制的、大而复杂的镂空图案,链的另一端连接在左右两侧的墙壁上。屋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