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有意思?”冀青松愈发好奇,顺嘴念道:“……纵观东方既白往日之斑斑劣迹,窃以为,其之所以能屡屡得逞,盖因外有权奸为援,内有贪慕权势之小人相护……”
“咝……”念到此处,冀青松狠狠地嘬一声牙花子,他正想说谁这么大胆子敢揭东方既白的老底子,要知道这句话里的权奸明显指得是县教委副主任东方红兵啊!那后一句内有贪慕权势之小人指得不就是……
看到小刘老师不住地冲他使眼色,冀青松及时住口,等他转头看过沈碧君老师愤怒的表情之后,方才明白过来此事大有蹊跷。
他眼珠子转了几转,轻声笑道:“嘿嘿,这把文言文拽得够狠,连权奸都用上了。是谁写的,不是咱们学校某位老师吧?”
小刘老师呲牙笑道:“还不是你们班那个大嘴巴金闪……”
小刘老师话还没说完,就被角落里沈碧君猛拍桌子的声音打断。
“冀老师!我说你也不管管你的学生,怎么能在互联网上胡乱发布谣言指摘领导呢?万一东方主任怪罪下来,他一个学生能吃罪得起,最后板子还不是要打到你这个班主任的头上?”
面对沈碧君痛心疾首的咆哮,冀青松只是把大茶杯放桌子上,拿尾指掏掏耳朵,轻蔑地道:“沈老师还是不要随便给人扣大帽子的好,一来是不是我的学生写的还未可知,二来我觉得这话里面说的没错,那些贪慕权势之人在咱们学校还是有的,算不得谣言。”
“你!哼,我要向贾主任反应情况!”沈碧君气结,登登登踩着粉红色小皮靴从年级大办公室里冲了出去。
“毫无廉耻,乌烟瘴气,哼!”冀青松文绉绉咒骂一句,转身捧起自己的大茶杯,施施然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开始备课。
小刘老师几人相视一笑,重新低头下来讨论在帖子里发现的消息。
“哎,帖子上面说东方既白头一回被扇了18个耳光,牙没被打掉两颗?”
“没有吧,昨天那个小王八蛋上我的课还是嚣张得很,没听到他说话漏风。”
“真是的,这帮小子怎么不知道使劲呢,18个耳光竟然连一颗牙都没打掉,真是太不解气了。哼,回头等有机会上我的体育课,看我不使劲操练他们!”
“你呀你,嘿。哎对了,东方大主任这回高升,也不知道到底调哪里去。怎么有人说是燕京,还有人说是魔都呢?”
“管他调哪里呢?总之是县官不如现管,只要那老色鬼不在咱们县城,他爱死哪儿死哪儿去!最好把他那色狼儿子也带走,省得整天看他们爷俩那龌龊样!”
“就是,赶紧滚蛋最好!”
……
“爸,爸啊,你得为我报仇哇!”
1月7号上午8点半,葛泉县教委办公楼东方红兵副主任的办公室,东方既白哀嚎一声冲了进来,却没想到迎接他的是劈头盖脸的训斥。
“东方既白!你个兔崽子,他娘的大清早嚎什么丧,没看见老子正忙着嘛!”
你忙个毛哇!就你那几根毛,再怎么梳也盖不住已经秃掉的“地中海”!
东方既白知道他这个老子一向不喜欢他,所以虽然他嘴上不敢明说什么,心里却没少埋汰东方红兵。
但不管怎么说,在葛泉也只有他这个亲爹才有可能帮得到他,所以他埋汰完东方红兵还得小心翼翼地哀求道:“爸,你回头看看我,前几天被人打了十几个耳光,昨天晚上又被一群人摁在地上暴揍,现在都,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啊!”
“大清早的嚎丧,真是晦气,得了得了,还不快闭嘴!”东方既白说到最后干脆嚎啕大哭起来,他老子东方红兵这才不情愿地把头从镜子前转回来训斥。
东方一边用手抖着头顶那撮长发试图让它们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