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仆道,“这伙贼人竟然让你去,未免有调虎之嫌,我想此事可能应在别处!”
那将军道,“我也这么想的,不过僕大哥那边不得不救,有虎啸堂承着,倒是省了许多事。大营那边,我已做了安排,反倒是府中,还请三叔多费心!”
老仆恭敬道,“少爷放心,我省得!”
午时,城西码头,赵东海揣着钱票在码头的偏僻处等待着,他一身灰衣,又戴个斗笠,十足像个贩渔的老叟。等待片刻,一条扁舟从江上靠近,停在码头边,船头上束一束青绢,随风飘摇煞是好看,正是与赵东海越好的信儿。
赵东海自然地跳上船,一语不发,轻摇船桨,小船悠悠离了码头,顺江而下,向海口而去。行到江上,乌篷里才钻出一个人来,正是那将军,他身着常服,先对着赵东海拱手称谢,才傲立船头,迎风赏这一江秋景。
小船顺流而下,快速地过了海口,迎着茫茫大海而去,那时节秋光正好,天高气爽,映着海面波光粼粼,时而有鱼群腾空,滔浪翻涌,挑起一条条白线滚滚在天边堆叠,有一叶扁舟,穿行在波涛之上,那一人傲立船头,天地萧然,唯我独行,当真有说不出的潇洒快意。小舟一路入海,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天际。
赵东海毕竟不是常人,在第二境浸淫多年,气如渊海,膂力过人,在那无人的海面上,双桨翻飞,那一叶小舟好似离弦的利箭,在海面上划开层层涟漪,飞一般向前行去。偏偏那船头傲立之人,好似石像一般岿然不动,任海风吹打,海水溅涌,仍旧稳稳当当地站在船头。小船疾行了半日,日落天边,恰巧在崇阿岛上岸。
那崇阿岛山势绵延平缓,好似一个月牙一般在中央处围了一湾静水,乃是一处天然的渔港,岸边有一湾白沙,好似皎月一般映着晚霞,中间好似梳子的梳骨一般人为修筑出数条供船只停泊的码头,码头后面灯火如星,一直绵延到山上,竟是一个颇为繁华的小镇。
两人将船泊在码头,进入镇中。那小镇只有一条宽街,顺着山道直上直下,两人都不是穷苦之人,自然顺着街道径入最大的一座酒楼。酒楼占地颇广,矗立在半山之间,飞檐碧瓦,八面玲珑,名曰海峰楼,在琅琊城中也颇有些名声,平日里多有豪奢的海客来访,皆落脚在此处。
两人虽穿着简单,气质却是不凡,进门便要了两间上方,又到三楼临窗的位置,随意点几个小菜,赏那落日海景。
霍长天端坐窗前,默默地进食,不时眺望海天,露出沉思之色。赵东海也不敢打扰,也只得悄然在一旁吃着。
“哈哈哈哈,好酒!早就听说海峰楼的海潮映月乃是雕花中的极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此时渐入深秋,岛上的海客相对稀少,多是些渔民,这楼中的生意也清淡起来,三楼的雅座上除了霍长天和赵东海,便只有邻座一人。
那人身着青丝绣金袍,戴一顶硬纱巾,身材魁梧却有面容清秀,满头乌发偏偏苍了两鬓,看起来也是个久历风霜的人物。他一个人,却点了满桌子的菜肴,全是些珍馐至味,海中奇珍。他品一口酒,尝几夹菜,再点评几句,摇头晃脑。兴致所致,又以杯盘做鼓,应和而歌,十足地是个妙人!
酒过半晌,他似乎有些醉了,两颊微红,眼神迷离,冲着二人道,“二位也在此处赏景,何不过来共饮?”
霍长天不答话,赵东海却是行走江湖之人,拱手道,“多谢美意,我家公子喜好独坐,就不打扰公子雅兴了!”见他自降身份,霍长天诧异地看了一眼,也不说破,仍旧安静地坐着。
那人道,“此时红云尽染,海天潮涌,月出东山,无尽美景当前,公子独坐埋头,却不是错过了么?何不与我共赏此景,共饮美酒,也是一番人生快意!”
霍长天依旧不理他,放下筷子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