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城只是一个小城镇,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府衙城管一处不差。行夫走贩各自在巡城士兵的管辖下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叫卖声不绝于耳。
在西城门近处,有一处酒肆,有些残破,一张用青布黑字写着“酒”字的招幡也已经破烂不堪且布满了黑亮的油渍,酒肆招幡下摆,有用一根红线穿过,红线随着招幡在风中飘摇。酒肆不大,只有三张桌子,一个案台,皆是被摩擦地有些发亮。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案台后面,翻着面前的账本,脸色有些忧郁。
酒肆里面没有一个客人,显得有些清冷。
而门口来往的行人像是从来也不知道这里有一家酒肆一般,每次从酒肆前经过,不知是视而不见还是真的根本看不见。
徐宁一行人走到酒肆外的时候,徐宁先是想着赶紧进城寻一处住处先住下,没想到白重却是皱着眉头在酒肆前停下,看了眼招幡,神色有些难以捉摸。
徐宁疑惑道:“大叔,有什么问题吗?”
白重先是看了眼西方来时路,然后才转过头来笑了笑道:“没有,我们进去喝会儿酒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徐宁看着白重的脸色,总觉得大叔似乎隐瞒了什么。
推开茅草扎成的草门,白重随意在靠门的那张桌子坐下来。案台后面的女人一见有客人来了,没有其他酒肆老板那般热情,只是象征性地抬了抬头,见客人落座后,女人抬起翻阅账本的葱白手指,指向酒肆内一条支撑的梁木上随后又指了指案台边上的一坛坛垒在一起的酒壶,慵懒道:“喏,喝的都在上面了标明了价格,你们想喝什么自己拿。”
随后,女人再次将目光聚集到了自己面前的账本上。
徐宁摸了摸鼻子,看了眼梁木上张贴的那张泛黄的老旧宣纸,宣纸似是早已经风华,上面的字迹也已经模糊不清,大体能够认清到底写了些什么字,倒是不知道这张宣纸到底在这跟梁木上张贴了多少年。徐宁有些佩服这女掌柜,做生意做成这样,或许还真是天大地大头一家,最起码徐宁自远游初始一直到现在,从未见过这样的,特立独行的掌柜。
徐宁瞥了眼清淡的酒肆,心中想着,要是一直这么做生意,这生意能好就真的见鬼了。
白重听过女掌柜的言语,站起身来,踱至酒堆旁,伸手在一排排垒砌地整整齐齐的酒坛上划过,酒坛上积攒了许多尘土,白重手指划过,留下了三条异常显眼的纹路。白重也不怕脏,走了几圈,将堆积的酒坛一个一个看过去,最终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抱起来一个人头大小的酒坛,使劲吹了吹,只是将最表层的一层落灰吹掉,白重却没有表现出多少不耐,反而伸出右手,用袖子在酒坛上好好擦拭了一番,然后甩了甩袖子,将酒坛轻轻放在桌子上面,像是在对待一件精美的瓷器。
中途女掌柜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起一下。
桌子上面并没有酒碗或是茶杯,白重拍去酒坛上的封泥,准备揭开封装油纸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一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抬头在酒肆内搜寻一番,在案台上看见一摞叠好的酒碗,白重起身过去拿过来四只,对视而不见的女掌柜笑了笑,心情有些好。将酒碗放在桌子上,徐宁拿过来一只,立马黑了脸,酒碗里面灰尘积了一大团,徐宁拿起来在身后洒了洒,竟是在地面上铺了一片,白重瘪了瘪嘴,拿过来一只酒碗,像是之前擦拭酒壶一样,用左手赶紧的衣袖仔细将酒碗擦拭赶紧,随后急不可耐地将那坛子酒抱过来揭开了封装的油纸,顿时,一股宛若百花竞相开放的馥郁香气瞬间席卷了整家酒肆。
白重一边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美酒,一边对徐宁挑了挑眉。
徐宁有样学样,也将酒碗用袖子擦拭干净,顺便给小狐狸也擦拭了一下,林鬼也不声不响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