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我跟你爹没完!”
烟雾缭绕,青烟升腾而起,徐安平伸手一抹,将烟雾凝聚成为一个拇指大小的烟球。徐安平捏在手中,抬头看了看典当铺的屋檐,有些无奈,有些不甘,还有些难以说出口的落寞,“躲了一百多年了,以前的心气都被磨平了。”徐安平叹了一口气,嘴中轻轻一吐,烟丝凝聚而成的烟球眨眼间消失不见,徐安平的一身精气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泄了出去。
徐安平颓然坐下,烦闷地抽着烟,在别人不知道的境况下,他的体内那口遒劲粗壮的纯粹真气与锋锐无匹的凌冽剑气缓缓流过脏腑大窍,循序渐进,互不干扰。但是在天阴脉处,那里存在了一个黑色的块状物事,每次真气与剑气汹涌而至,皆会被这一物事阻挡消磨,任你雨打风吹,我自屹立不倒。
——————
大秦与大燕交界之处的东山之巅,那个独居的老道人扫着仿佛永远也扫不完的地。
空中像是石子落入平静无波的水中那样泛起阵阵涟漪,老道人拄着扫帚站起身来,看着从空中慢慢浮现的那朵烟球,苦笑一声:“值得吗?”
波纹中有声音传出:“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请求过你做什么事情,这是第一次,还希望你不要回绝。”
老道人仍旧是那句话:“值得吗?”
空气中安静了许久,终于传出话来:“当年师尊被那些人逼迫致死,迫于师尊遗言,我没有挥剑斩天台,但是后来我一样被那些人盯上,那场大战之后,我或许再也与那传说中的境界无缘,说不甘心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么多年下来,除了心心念念的与那人再互换一拳,心中的那股子怨念也渐渐平息下来了。但是,我绝不愿宁小子以后同样步上师尊与我相同的道路。上次域外那件事你也已经知道了,那群人又已经将视线投下来了,若非一千年前那些前辈先贤兵解化作天道气运,给了他们十足的震慑,或许这个浩然天下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浩然天下了。”
“你会死的。”老道人幽幽叹息一声。
“在一百二十年那场大战之后我便已经死了,我凝聚浩然天下气运,拼死一搏才迎来了这样一个弟子,这或许就是我这么多年苟延残喘存活下来的唯一念想了。本来这么多年下来我已经赚了,所以在以后有机会再与那人互换一拳我便也无憾了。”
老道人沉默许久,终于伸出手来将空中漂浮的烟球纳入袖中。
“师兄,谢谢了。”
老道人苦涩一笑:“自师尊身死,多少年了,这还是你第一次喊我一声师兄。”
“什么时候来东山坐坐吧,或许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哈哈,在死之前,会的。”空气中传出一声充满了满足的话语,洒然一笑,随后波纹消失不见,天地间重新归于寂静。
老道人重新将那股烟球托在掌心,抬头看向天空的深厚流云,沉默良久,轻轻道:“师弟,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再次将烟球纳入袖中,老道人提起扫帚,继续着或可能会直到地老天荒的扫地事业。
“域外与天门么?山雨欲来风满楼阿”
东山上,一道飘渺的声音响起,随即便消逝了去,白云流曦,日复一日,笼罩这这座高逾万丈的大山,久不知疲倦。
——————
作为老一辈的道教祖庭,龙虎山近一千年来其实并不算得上有多惊才绝艳。
龙虎山斩魔台上盘坐着一位紫衣道袍的年迈道士,身后背着一柄桃木剑。
一股股飘渺的山气被道人牵引而来纳入口中。许久之后,道人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睁开紧闭的双眼,站起身来。作为龙虎山这一辈的掌教天师赵素礼一直以一种纯良温厚的面目示人,所以在江湖中倒有不少人对他的印象极好。
赵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