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以东,那片深暗悠远的山林内,有一座在天下江湖都能够说得上话的宗门——听风阁。
听风阁身为十二座中原传承宗门,相较于其他的十一座,算得上低调,因此有些声明不显,却也很少有人敢撄其锋芒。平时宗门弟子行走江湖,阁中长辈也都会刻意嘱咐不得将自己宗门的名号报出,在外面打生打死,赢了皆大欢喜,输了死了,也会有宗门人亲自料理后事,听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就这样一个宗门,却是一个极为护短的宗门,你若身死江湖,杀死你的那个人,哪怕走到天涯海角也自会有人去取了他的性命。但就是这样一个行事作风不按常理的宗门,阁内弟子却无比拥趸,让一些知道内情的江湖人摸不着头脑。
身为中原十二座传承久远的宗门,听风阁拥有着一整片洞天福地,与那些先成宗门,后养天地的新锐门派不同,听风阁的底蕴是一般江湖人难以想象的,整整十一座得天地造化的山头遥相呼应,灵气充沛,钟灵毓秀,山上青植常驻,古朴端庄的亭台楼阁依次而建,雕梁画栋,人烟不绝。
这一日,从远方的山路上出现了一位牵着白鹿的俊美青年,青年有着一头白发,头上插着一朵明黄色的菊花。青年的目的地很明确,看着掩映在山林中的殿宇,青年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白鹿跟在青年身后,摇头晃脑,蹄子踩在山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先生,这路也忒难走了,你说这听风阁建在哪儿不好,非得建在这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郑老头儿也真是的,自己当年应下的赌约,自己懒得动弹 ,非得让我过来,你说我就这么点儿微弱实力,真被人一剑劈了,也不知道他心不心疼。”白发青年一脸悲戚,泫然欲泣。
白鹿鼻子中哼了一声,转过头权当没听见,一脸的关我屁事儿。
白发青年伸手捋了捋白鹿的脖子,自顾自地说道:“郑老头儿说听风阁阁主的女儿是个十足的美人,你说这次咱俩要不要找个机会将她拐回去阿,反正郑老头儿肯定也乐得如此,他盼着抱孙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白鹿停下了脚步,白发青年拉了拉,没拉动,青年转过头来,有些无奈:“陈先生,不至于吧,你说以后要是有个孩子天天陪着你上蹿下跳,多好,你也不孤单不是?”白鹿缓缓抬起了前腿,白发青年一个窜步跳开来,嬉皮笑脸道:“徐先生,和你开玩笑呢,谁知道这次去听风阁砸场子会不会被人打得连爹娘都认不出来,这不先稍微放宽心,等真的变成了猪头,那就连乐的机会都没有了。”
白鹿起步向前,昂着头。白发青年一路小跑,跟在白鹿身后。
正奇峰并不是听风阁内最高的一处山峰,却是听风阁内所有弟子心底里的第一山。不单单是因为听风阁阁主常年在正奇峰修行,更因为正奇峰上有着一件能够让修者实力凭增一个小境界的半仙兵。
中年人站在正奇峰议事大厅门口,目光看着山下,像是能够穿透山林,看到山下缓步而来的青年与白鹿。
山下的白衣青年心有所感,抬起头朝向一个方向,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中年人身后站着一人,也是个青年,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手中提着一把剑。青年低着头,显得很恭敬。中年人藏在衣袖中的右手食指轻轻敲击这中指,在心中衡量一番,那个老小子向来不是个吃亏的主,当年就不应该答应和他来这个什么二十年之约,现在倒好,他自己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快活呢,也真放心他儿子一人独自入洛阳,真不怕当年他的那些仇家将他这唯一的种给做了阿,真不知道是自信还是自负。
白衣青年走到听风阁山下的时候有些疑惑,寻常大宗的那种守山弟子并没有出现,青年一路前行,进入那十一座钟灵毓秀的山头领地。依着郑老头儿临走之前的描述,白发青年一路到底,在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