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县内,灯火通明。全县都在庆贺战胜匈奴的胜利。
“这次能攻下九原县,收复五原郡,晋将军和晋夫人功不可没啊!”骠骑军的庆功宴上,将士们举杯痛饮,心情愉快。不少人来敬乐宗和罗敷酒,赞扬的话说了一箩筐。
这次能攻下九原,确实多亏有罗敷的奇术,而且也让大家大开眼界,一时间,乐宗在军中威望更高了。
可罗敷却忧心忡忡:“乐宗,你能不能不要把这次战事的细节报告到长安?而且,我希望你能叫军中的兄弟们别再传我的奇术了。”
“为什么?”
“我是一个闺阁女子,搞这些奇门遁甲之术太不像话了,而且这次还这么高调,爹爹知道了一定会责骂的。另外,万一有些与你不和的人说不好听的话,说你这次能取胜是靠了我,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乐宗笑了,他没想到罗敷的心思竟如此缜密周到。
“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第二天,乐宗便下令:罗敷的奇术是军事机密,不能对任何人吐露。
可这秘密在汉人之中不传,在胡人之中却已传遍。很快,整个边外都知道了,骠骑军中有一位巫女,会控制火,在战场上助骠骑军破城,无人能敌。
“可恶。”匈奴单于阙宛邪将军事情报捏在手中捏成一团,顷刻之间,一整张羊皮化为粉末从他指缝中渗落。
“大王,何事生气?”阙宛邪的夫人古默走进营帐,手中捧着一盘水果。
“大王,您吃点水果吧。”古默倚着阙宛邪坐下。
“大敌当前,我哪有心情?”阙宛邪扶额叹道,“听说这晋乐宗是晋祁的儿子,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大王,这次晋乐宗率骠骑军侥幸取胜,靠的是运气,您何必发愁呢?”
“可前线的警报说他们军中有巫女,奇术无人可以抵挡。”
“大王,您怎么也信了这邪?什么巫术,不过是放火烧城罢了。咱们大漠勇士,还怕这些伎俩吗?”
“夫人,你有所不知啊。情报传来,那巫女变出的火是浇不灭的。”
古默想了想,凑到阙宛邪耳边:“大王,我有一计……”
那边,骠骑军已经越过雁门关,到达了北古。
深夜,大多营帐都已熄灯了,只有主营中还灯火明亮。
已睡了一觉的罗敷醒来,却见乐宗还在桌前研究战况,便披上外衣,悄悄来到他身后:“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乐宗原本研究得眉头打结,听见罗敷的声音,立刻转过身来,舒展眉头露出微笑:“你先睡吧,我马上就睡了。”
“你不睡,我也不睡。”罗敷撒娇似的把下巴抵在乐宗肩上,双臂环住他的腰。
相处了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完全没了原本的羞涩腼腆,变得亲密而自然。
“乐宗,我们现在已经过了雁门,到了真正的塞外了,你是不是有些担心?”罗敷善解人意地问道。
乐宗叹了口气:“现在是匈奴的地盘,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罗敷抱着乐宗,笑着说:“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
乐宗轻拍罗敷的手背,说:“没错,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凌晨,东方刚泛起鱼肚白。北古城门外,乐宗正率着列队有序的骠骑军靠近。
到了城门下,乐宗抬手示意军队停下。
城墙上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挺拔、英气逼人却神情狂妄的少年,其余的士兵见了他都恭敬地鞠躬。
“你就是晋乐宗?”那少年发问,语气傲慢。
“正是。”乐宗应道,“敢问阁下是?”
“哼。”那少年只是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