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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晋祁与魏明燊一通对话,秦韫也算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魏大人,你既知今天是我们两家大喜的日子,抓人何必急于这一时,扫大家的兴呢?”秦韫知道这次魏明燊是有所预谋有备而来,可没想到他竟然挑这样的日子下手,在场的都是晋祁和秦韫的朝中好友,这分明有些作威作福、杀鸡儆猴的意思。

    “哈哈,秦大人,对不住了,令媛的好事只怕是要缓缓了。不过这是皇上的旨意,我虽有心促成这桩姻缘,但也是皇命难违啊,”魏明燊的神情有些洋洋得意,“不过说起来,秦大人还要感谢我在拜堂没拜完的时候进来,否则,只怕令爱成了晋家的人,也要一并带走了呢!”

    秦韫听了这话,便知魏明燊是在暗示他不要不知好歹,免得自身难保。

    “晋太尉一向忠于职守,对皇上也是忠诚无二,怎么可能谋逆呢?”来宾中有官员说。

    “就是啊,晋太尉作风清廉,更不可能收受贿赂啊!”又有人维护晋祁。

    “住嘴!”魏明燊喝到,“皇上的旨意,谁敢违抗?不管你今天是成亲也好,入土也好,皇上要审你,你就该乖乖服从,否则,罪加一等!”魏明燊不想多啰嗦,索性不与其他官员客气了。他手一挥,示意手下:“带走!”

    “乐宗!”罗敷急了,一边紧紧抓住乐宗的手,一边对她爹喊道,“爹,你快救救乐宗啊!”

    秦韫叹了口气,对魏明燊说道:“今天在场的不少下人是我秦家带来的,请魏大人教手下仔细分辨,抓错了就不好了。”

    魏明燊板着脸冷冷地说:“那是自然!”

    罗敷见爹爹也没有办法,只求自保,便知乐宗十有八九是要被带走了,但她仍不肯放手,死死攥住乐宗的手。乐宗也紧紧抓着罗敷,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有一边反抗着扣押他的士兵,一边喊着她的名字。

    “你们不要带走他,不要!”罗敷对上前来将他们分开的士兵乞求,却无人理会她。

    魏明燊见了,冷笑一声,真是单纯、愚蠢、自以为是的女子,她以为她这样做能改变的了什么吗?他本想叫秦韫制止他女儿,但见秦韫也是一脸的无奈,摇着头叹息,他顿时心生快感,想看看这对父女要垂死挣扎到什么时候。

    “乐宗……”两人的手渐渐滑开,眼看着就要被分开了,罗敷的眼泪流了下来,乐宗见她泪涕涟涟,胭脂都哭花了,不由得心疼,索性将手一松。

    “乐宗……”罗敷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手还伸着,一动不动。

    乐宗顺从地被士兵带走,他回过头来对罗敷说:“此番前去,凶多吉少!你别再等我了,我们的婚姻不作数。你另寻好人家嫁了吧,照顾好自己。”说着转过头去,不让她看见自己眼眶里的泪。

    “不!”罗敷大喊,可乐宗已经被带出门了,罗敷追上去,却被贝和上前来的母亲拦下。

    罗敷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乐宗远去的身影大声喊道:“我会一直等你,等你回来完婚!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等!一直等下去!”

    天渐渐暗了,佳丽馆里的下人们还在清点着抬回来的嫁妆。要不是秦韫出面阻止,只怕这些东西都得被当作晋家的东西查处了。

    罗敷脱去了嫁衣,解下了花冠,拭去妆容,歪在榻上想着心事。本来是永结同心的日子,他们现在本该在新房里互诉衷肠,如今只剩她一人在佳丽馆中提心吊胆,晋家这样显赫的人家,一日之内竟落得这样落魄的下场,想着想着,泪又掉了下来。

    “老爷回来了!”罗敷听到动静,忙跑下楼去。

    还未走进正堂,就听到爹与娘交谈的声音:“……除了晋太尉,还有太常卿李识途、主簿何鸣、长史左立钦,以及晋太尉手下一些官职更低的官吏都被查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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