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长久以来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梦幻一场罢了,梦醒时分,他不过是那个未出世的少年,每日里来往于昆仑山前山后,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只是,梦,竟是如此的奢侈,难以企及。他又见到了她,是梦?还是幻视?他还未来得及去验证,便被丢入了阴森炼狱。这是他的世界了,外人看不到的真实世界,有阳光,更多的是黑暗,有欢乐,然满目疮痍下痛苦不堪。唯一的光华在支撑着他。
曾几何时,月华下,是谁,一袭白衣如雪,轻舞倾城。是谁,明眸皓齿,赧颜轻笑,许他一片清心……
雪门秘境,清霖别院中,古卿从昏昏沉沉中缓缓清醒。睁开眼时,正是清晨,他苦笑,看来自己真的做了一场噩梦,他这么想着,就要坐起身来,可就在此时,一阵剧烈的疼痛刺入的他的全身,他低头看着身体,整个人呆住了。他的身上此时多处绑着绷带,尤其他能感受的到后心处距离心脏很近的位置,有一道贯穿身体的伤口,那是自己身上最重的伤。他记得梦中那是雪门中的一个女弟子将自己刺伤的,可是,如今这伤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的,岂不是说,恩师他……古卿想到此处再顾不得身上的痛苦挣扎着爬了起来,奔向室外,他要去找个人问个清楚,随便哪位都行,只要有人告诉他,那的确仅仅是个梦而已。
他刚踉跄着来到房门处,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了,从室外走进来两个人,正是东方落和黑袍。他二人其实一直守在古卿的房间外,刚刚也是因为听到了房间内有动静,这才推门进来。
两人见古卿不顾伤势地乱动,忙上前扶住他,只听东方落道:“古兄弟,你不疼啊?我看着都疼,你还能起床……”他说着话直咧嘴。
古卿抬头看了看东方落和黑袍二人,张了张嘴,“这么说……我师父他,真的死了?”他问着,眼泪却是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伯髯子于他而言,是师父,更像父亲,亦师亦父。
东方落张了张嘴,没回答,而是看想了黑袍,他二人都看出了古卿的伤心,实不忍再说出口。
古卿轻轻推开东方落他二人,缓缓坐在一旁的一张凳子上,低垂着头。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古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看向黑袍道:“你是鬼道中人,我听闻鬼道有招魂还阳重生之术?可是真的?”
黑袍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太古或是上古年间的确是有此法的,不过早已失传了。更何况……那个神秘人的法宝特殊,伯髯子前辈在你昏迷不就之后魂魄便散了,如今即便找到了那些失传的秘法也是无能为力了。”
古卿原本眼中的光泽瞬间又暗淡了下来。黑袍的修为虽然不及自己,但也绝非寻常人可比的,他既然如此说,恐怕当真是回天乏术了。
古卿再次沉默,好一会儿一眼不发。
黑袍轻轻一声叹息,道:“当时你昏迷了过去,幸而雪门中的人没有趁火打劫趁机要你性命,否则光凭我们两个人恐怕是救不下来你的。”
古卿低声问道:“师父他的法身现在何处?”
黑袍答道:“你已经昏睡了两天,我们在那处山谷的山脊位置找了处空地,简单的安葬来了伯髯子前辈。”
古卿忍住了泪水,点了点头,“给我带路,我去师父坟前进香。”
雪门秘境,距离两天前的大战之处不愿的一座雪山之上,一个用石头垒成的坟茔赫然矗立着。没有碑,只有一条招魂幡随风飘荡。
古卿让黑袍和东方落先回去了,自己坐在满是积雪的山头,坐在这孤单的坟茔旁。曾经,他还是少年,恩师与他茶余饭后、夏日乘凉之时,总不免谈古论今,品评天下,豪迈之余又会有些怅然失落,每至于此,老人会举头望着天,喃喃自语:“修真问道,但求升仙长生,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