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阁嘴上不留情,手底下可是很清楚酬无意的身手,这么多年来,两人的比斗早已记不清有多少场,唯一确定的就是,他在酬无意手上输多胜少。这也跟两人侧重方向不同有一定关系,酬无意武功路数稳重厚实,攻防平衡,身上没有明显短板,属于均衡发展。朱阁侧重手上招式,讲究灵活多变,奇门兵器铁扇加上一手漂亮的暗器绝活,教人防不胜防,因此在其他方面相对较为疏松。如果换个环境,朱阁会通过骚扰,牵制等等方法来寻找或创造酬无意的疏忽取胜,可在有限的擂台上,这种战术自然无法很好的发挥。
回到眼前,酬无意举兵而来,气势汹汹,朱阁心中并无波动,眨眼间便有动作。见他手指轻点,铁扇一挥,手腕迅速抖动几下,七枚银针悄无声息从扇骨射出。银针出手即散,分别扎向酬无意额头c右胸c小腹和四肢关节要害,针上附有朱阁真气,竟然离体不散,若是中招,定不是留下一个针眼那么简单。
换了旁人,不晓得朱阁一手暗器功夫,必将在这细如牛毛的针下受创,但暗器胜在攻人不备,对朱阁手段一清二楚的酬无意怎会轻易中招。眼见朱阁一挥扇,酬无意就已知道对方招式,当下双臂交叉,将双锏倒拼一个一字,在银针近身之时灌注真气,两把金锏画出一个圈去,强横的真气在面前形成一面肉眼可见的气墙。银针遇上气墙,溅点涟漪,就像是往平静的水面上丢入一块小石子一样。弹指之间,银针透过气墙,但是只前进一指宽长度就诡异地定在那里,不上不下,不进不退,好一个酬无意,内力之强横,竟能做到化无形为有形,凝物于外的地步。
银针无法阻挡酬无意片刻,短暂的凝滞之后就被他前冲的风浪吹散四开。朱阁也毫不意外,由始至终他就没有认为仅靠几根粗浅的暗器功夫就能阻挠酬无意。
粗浅的不行,那么高深一些的又如何?
朱阁慈祥地一笑,虽然看上去有些阴森森。
“哗”得一声,手中铁扇张开,朱阁向后跃起,双脚离地飘出,铁扇上下翻飞,仿佛花间蝴蝶嬉戏,频率奇快,留下一道道残影。
朱阁铁扇中究竟有多少银针,就连他自己恐怕也说不清楚,只看当下,银针如瀑布飞流直下,又好像流星横贯天际,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璀璨的光。
酬无意心中一惊,这是朱阁很少动用的招式,并不是因为太耗真气之类的合理原因,这其中缘由很简单,那些针有去无回,基本是一次性消耗品,而打磨如此多的银针并藏于扇中,这是一个很简单却有很繁琐的过程,朱阁如果有这么勤快,他也不会发展成这幅模样。想不到今天居然舍得用出。
一惊之后,酬无意立刻集中心神,这一招他也曾接过,很难。不过难归难,他可不是会认输的人,要说之前还要保持风范,可自从被朱阁惹恼张嘴骂人后,那一身负担反而弃置于脑后,这会儿只专心于这一场较量。
酬无意突然向右一闪,错开了针瀑方向,左锏后拖,右锏前置,仍然保持着前行,试图拉近与朱阁距离。可就在这时,针瀑产生了惊人变化。
只见针瀑顷刻之间化为银蛇,随着酬无意的闪避居然改变了蛇头方向,张口咬来。看着密密麻麻的针头,酬无意身上居然一抖,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不用说,银蛇是没有生命的,只有一种可能,朱阁在每一根针上都灌注了真气,将其连成整体,根据对手的行动做出变化。
“啧”一旁观看的静游龙发出一声不知道是赞叹还是什么情绪的声音。
“嗯”勿恃凶眉头紧锁,右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应对这种攻击。
“咚咚”箫木枝垫了垫大锤,抬脚跺了跺地砖,估摸着想法是一锤轮地上,把地砖砸起来护身。
天不言仰着脑袋捂着手帕在止血,不过他眼中余光也是片刻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