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付出了代价，而宋妍，没有。

    宋妍的期待换来孟繁星的摇头拒绝，本来和善的脸上堆砌的笑容渐渐崩塌，最后转为狰狞。

    “孟繁星，你会遭报应的。”

    人的嘴脸总是比翻书还要快，前一刻还是笑意盈盈，后一刻就可以怒发冲冠。

    孟繁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遭报应，她只是为了在这浮华的社会生存下去，做出了一种选择，所有人都会做的选择。

    “孟繁星，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宋妍的情绪开始失控，她站起身，将手中的咖啡一下子倾倒在孟繁星的身上，好在咖啡上来有一会儿了，已经冷了，所以孟繁星除了看起来狼狈外，并没受什么伤。

    咖啡厅里多是富家名媛，他们不认得孟繁星，但熟悉宋妍。宋妍曾经在圈子里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很多人都熟悉她，自然也清楚宋家的没落。

    曾经一起谈笑风生，本该同仇敌忾的人，此刻看过来的，全是漠视的眼神，他们或者窃窃私语，或者装作没看见，没有人会过来关心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风光时，所有人围着你，你没落了，所有人躲着你。

    孟繁星默默的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身上，脸上的咖啡渍，她没有撂什么狠话，也没去做回泼咖啡这样的事，她起身，然后轻飘飘的看了宋妍一眼。

    孟繁星很少这样看宋妍，她一直是仰望着的她，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因为她是那个永远高高在上优雅着的宋妍，因为她是樊野最后选择的那个人。

    可这一刻，宋妍突然矮了一个头，或者说从她在午夜阳光里撒泼的那一刻，她就再也抬不起高傲的头颅了。

    “孟繁星，我恨你，恨你。”

    宋妍的声音还在背后声嘶力竭的喊着，孟繁星却没再回头，恨不恨又如何，她再不能够伤害自己，爱与恨，与自己都无关。

    “孟姐，要不要？”

    一直等在门外的林漾保持着他良好的工作素养，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孟繁星出了门，方才瞥着宋妍的方向询问。

    孟繁星摇头，她固然不是圣母白莲花，却也不是睚疵必较的人，一杯咖啡而已，脸脏了可以洗，衣服脏了可以买新的，若是连心也脏了，她就变成同宋妍一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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