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五转侧难眠,便是觉着一闭眼便能瞧见——那画册中那两只妖精赤身打架的模样,那男子似乎还在不断抽动,真是心烦意乱,心如火焚。
怎会有人如此不知廉耻?做也就罢了,竟还画出来!亦不知摧残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那流月公子最是无耻!
可转念又弄不明白谦和到底是何意?他一向心思深沉,哪里有那么简单的送画,送册子?先是问自己的懂事宫女,又是九江日出图,然后这册子,似乎都若有所指。
莫非怀疑自己是流月公子?看那笔触倒是和年幼的自己,有几分相似。可自己为人如此~而且不久前才喝醉,借醉耍赖……
古五恨不能直接冲去丞相府问问他,难道如年幼时一般,先抛出诱饵,试探,考验自己的一统中原的决心?
不!不!谦和定是为了结盟联姻之事,暗示自己,人伦之理,三纲五常实属正常,切莫误会。
古五越是纠结,便越是心乱如麻。朦胧中,萧声呜咽,古五远远瞧见,一长发女子,穿着一身金色锦衣,站在九江之滨,甚是孤傲,清冷。
初升的太阳给“她”的黑发亦是染上层金边,长发随着竹林的清风轻轻荡漾,似是无声的呼唤,又似拒人千里外。
“谦和……”古五不由唤道,可理智里,他亦清楚知道谦和是男子?那女子似听到他的呼唤,慢慢转头。
不!不是这样,一定是梦!胸口闷疼,古五挣扎着想醒来,更觉口干舌燥,双目困乏,手脚无力。
不行!古五猛地一做劲,好容易摆脱梦境,深喘一口气,放松了身体,想翻身继续睡,可此刻他只觉浑身乏力,眼皮一沉,不受控的又掉了下去。
忽而古五眼前一亮,心中雀跃不已,便是自己着一大红喜袍,柔情冲着一样喜袍的袁谦和唤道:“夫君!”
此时,他心中似乎更加清楚,要发生什么?
“啊!”
古五吓的一个骨碌坐了起来,直觉双腿间无比潮湿,难受的紧。
竟是一个梦中梦。
守夜的杨公公忙起身,小声唤道:“陛下……您无事吧。”
“没事,孤做了个梦,惊了一身汗,替孤更衣。”古五声音嘶哑,低沉,似隐忍着什么。
古五尴尬无比,径自起身,瞧见自己的双腿之间固执的崛起,还有些胀痛,瞬间不知如何是好。
杨公公忙起身,匆匆收拾好自己,悄声开门,冲着殿外守夜的小公公,吩咐道,“为陛下端一碗参汤过来。”外殿的小公公忙应喏。
杨公公忙打开乌沉木的衣橱,为古五张罗好寝衣,恭敬行礼,请示道:“陛下,老奴为您更衣。”
当杨公公摸到古五寝裤上的一片湿漉漉,忙惊喜跪下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终于长大成人了!”再抬头,竟然老泪众横。
古五黑着脸,低声怒叱道:“闭嘴!”
杨公公知他这是皮薄,害羞,亦不生气,仍喜滋滋的窃喜,小声问道:“陛下,可要老奴这就去为您准备懂事宫女?”
“犯什么混!如今可还是国丧期间!”古五压着嗓子,恨铁不成钢,想敲通了这榆木脑袋!
“是~”杨公公抿唇偷笑,补充道:“老奴立马派人将先王所赐的懂事宫女接回,待国丧一过,再启禀太王太后,为陛下甄选些懂事宫女。”
古五捏紧拳头,完全不想和一个太监讨论此事,心中亦无助,现如今各个都操心自己这事了。
杨公公以为他亦是同意,且长舒了口气,又鞠躬作揖道:“陛下,参汤火大,您喝了终是不妥,老奴给您炖一份百合莲子汤,败败火,您定能一夜好眠。”
不知何故,杨公公走出殿门时,还掖了掖眼角,只是脊背亦是挺的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