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之上,林玲再度见到了那个年轻的女孩。
她换掉了盛装。
穿了身极具共和国特色的衣服。
传承至今的旗袍。
很漂亮,也很美。
她是来道歉,以及道谢的。
林玲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这乱世能救一个是一个。”
身旁的南宫汐月标准的纯粹主义者。
眼里容不得沙子。
她告辞先离开,并不想看到这个女孩。
林玲觉得有些矫情。
黑水以北没有南下的共和国子民何止两亿?
难道见到一个都要说他们是叛徒,都要当场处决么?
“不,父亲说过恩惠也要涌泉相报。”少女那双明亮柔和的眼眸盯着林玲,一字一句道,“女子不得不从。”
“好吧,那你叫什么名字?”林玲耸耸肩道。
“宋楠。”
林玲仔细的看了她的五官,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宋书昂是你的谁?”
宋楠微微吃了一惊,颇有点不可思议道:“正是家父。”
难怪、难怪。
第一次见到就觉得很熟。
原来是老师的女儿,不过他走之前不是说去找儿子了么,咋就多出了个女儿来?
不过林玲并不准备摊开这一切。
曾经的国文老师有自己的事情想去做,舍弃荣誉地位,抛弃一切孤身离开教导院,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
并不想被外力所干扰。
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必要揭穿这一切。
不过有些话林玲还是要说:“你的父亲没有告诉过你,大恩不言谢么?”
说起来像是替天行道的狭义剑客所奉行的道理,文人并不一定会看得起这句话,不过宋书昂并非那般迂腐之人。
算的是保佑共和国传统精华,且熟知现在是如何时代的文人。
“您认识家父?”
宋楠没有回答林玲的话,反而问起了别的事情。
“呵呵。”
林玲干笑两声,随即回答道:“宋书昂在共和国的文人地位与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五六年前销声匿迹,文坛上的迅哥哥都哀叹不已——祖国大文人又少一位。”
“您知道这些?”宋楠看起来很惊讶,因为面前的这位能和魔族金字塔顶端的人谈笑风生。
一般来说这种人都是粗人,根本不会关心文人的世界。
而且现在这个时代,更加容不得文人。
其实她想错了,容不得是迂腐、短见、自命清高而已。
就像迅哥哥说的那样,学医救不了共和国。
吃了半个世纪的败仗,还有多少灵魂在沉睡?
数不胜数。
“为何不知道?”
林玲生了个懒腰,看向下面波涛汹涌的黑水,犹如怒江,它很生气,在它的身体上打了几十年,摧残的不是别人而是它。
如果黑水有自我意识,那或许现在又是另一番世界。
“只要是个明白人,是个魂被叫醒的人,都知道那帮子文人,那帮子实事求是,不停为国家做贡献的文人,其中首屈一指的便是宋书昂。”
林玲没有看向她,望向北方:“他还好么,文人大家都很惦记着他。”
宋楠微微摇头,后又点点头:“不算好,也不算不好。”
“那他衣服可够穿,饭可够吃,酒可够喝,戏可够听?”林玲微微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很苦。
“衣食住行方面,自有我们辈照顾,就是时长念叨着几个人的名字,半疯又不疯。”宋楠回想了一下父亲的情况。
已经不再听戏,可每日都在唱戏。
家里人都觉得在无病呻吟。
换不得一碗饭,换不得一口酒,换不得一件衣服。
本就没什么娱乐活动。
宋家也非大家族,苟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