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排横排站好,每人都带得有腰刀一类的短兵器,有几个长大高壮的带着长刀铁矛一类的长兵,看来也是平时打群架就喜欢一寸长一寸强的主。
喇虎们在这里才十余日,张瀚每日都过来,教他们列队和鸳鸯阵法,前者张瀚还算懂一点,后者就完全在纪效新书上看的,这些天这些喇虎每日均拿着兵器对练,不过多半并不认真,只是他们倒也晓得是从张瀚手中领银子,每日张瀚在时态度还要认真些,在张瀚面前站队也勉强有个模样。
这时院中有个三十来岁的喇虎拿着大扫把打扫,慢慢将那些脏污之物扫成一堆。
看到张瀚目光,那人手拿扫把,躬身一礼。
“那是老蔡,年纪已经快四十,打不动狠不起来,只得做些没出息的事。”杨秋在一旁看到了,一脸鄙夷的道:“若少东不欢喜,属下一会和他说,叫他回家去。”
“不必了。”杨秋和梁兴也有些不同,梁兴脑子活还有担当,杨秋喜欢观风望色,讨张瀚喜欢,与他满脸络腮胡子的形象截然不同。
张瀚摇摇头,笑道:“这院子甚脏,这样扫扫也好。”
现在一切草创,张瀚也没有得力的人才,梁宏叔侄还算得力,不过还需慢慢,张春家里店里两头跑,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就算张瀚自己,也还是在慢慢适应这个时代,哪有多少文韬武略可以施展,能有眼下的局面已经算是不错了。
午间时,张瀚回到家里和母亲辞行,回来没多久又得出门,常氏自是舍不得,不过看着儿子出门做生意,心里到底还是高兴,拉着张瀚叮嘱了半天琐碎的事,张瀚倒也并不觉得烦,只是心中感觉一阵温馨。
过午时不久,所有人吃罢了饭,一起赶着骡马上路。
这时候出行也是少见,街市上不少人看着,成群的闲人站在路边,低声议论着张瀚。
和裕升短短时间发生了不少事,都是与这少东主息息相关,现在又大张旗鼓搞了这骡马行,其中内容对很多掌柜东主来说都是新鲜事务,不少人还没有消化,结果这骡马行就已经接了生意,这叫人感觉有些吃惊。
城中正经的骡马行和车户也不少,脚行也有好几家,在路过这些店面时,张瀚倒是感觉到嫉妒和仇恨兼杂的眼神。
如果不是和裕升,这一笔大生意多半是这些商行瓜分,他们看张瀚等人不顺眼也是该当的。
不过也只能看看,却没有哪个脚行不开眼上来打,只是张瀚感觉到这些脚行恨意明显,恐怕没有这么容易罢休。
抢人饭碗等于杀人父母,张瀚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和裕升和自己家里他都放了一些护卫,现在还只能用喇虎,这些家伙敢打敢上,他倒是想用更多的农户和军户来训练,只是自己没有官身,基业浅薄,这只能留待将来。
山西镖行兴盛时,大镖行随便就有几百个能打的镖师护卫,张瀚希望自己能做的比古人还要好些。
张瀚身边跟着的那些喇虎各个都带着兵器,明晃晃的甚是刺眼。这些喇虎也是精心挑出来的,多半有军户身份,不要说带刀剑一类,就算是弓箭也照样带得,大明律法原本就不禁百姓拥有刀枪,只不准藏有铠甲和弓箭,一旦发现可视为谋反,火铳亦是禁器,连各军镇都不准私造,只能经由兵部向工部领取,只有少量军镇经过允许可以自造,比如蓟镇和辽东,但民间制造鸟铳其实禁不住,特别是南方,打鸟已经习惯用鸟铳,比起弓箭来方便许多。
所有车马均是经由东门出来,沿着官道逶迤向前,张瀚在车队前后跑了几圈,默算了一下。每两轮车只能装运一千来斤的货物,再多的话车身过于沉重,转向十分困难,车身和车轮也承受不住,这问题不是加几匹骡马就能解决,车身的问题才是烦。
那种大四轮马车十分昂贵,张瀚见过几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