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川感觉自己处于一片温暖的水中。一切都是暖阳阳的,带着一股从来没有过的舒适。突然,她觉得有什么东西贴着她的脖子磨蹭着,终于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胖乎乎几个小肉团正在她的脖子周围打转——是三只雪豹幼崽。川突然有不好的预感,难道自己觉得处于夏季的海洋中是因为这三只小的——尿了?川赶忙爬起,摸摸自己和小兽,还好,都是干的。那么,它们怎么会在这里?川哭笑不得的问自己。看看周围,的确是自己砌的冰屋。川爬起来,将一边嗅着风袍味道一边磨牙的三只小雪豹捞起,是师傅的孩子?川问自己。冰屋外传来哼哼声,从洞口向外一望,原来还有一只趴在洞外进不来,正哭唧唧的扒雪呢。它用自己圆圆的眼睛瞧瞧周围,看到川伸出洞的脑袋,发出愉快的哼哼声,向后一退,飞扑起来,晃晃悠悠的抓住川的头发,成功的威风凛凛的趴到了川的脑袋上,然后极为不屑的对着川怀里的三只瞟了一眼,那意思很明显:看,我比你们高。
川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少见的笑容,很少有生物愿意和她亲近,她伸手拍拍头上的那温和的小兽,敏锐的发现,这只比其它几只个头要小一圈。川将其它几只用手圈在身边,任由它们用刚长出来的牙磨蹭自己的手指,一边奇怪为何那一切以孩子为上的师傅还没有到来。
太阳在天空中划出一片温暖的光痕,缓慢的向着地面滑去。
快一天了,川的不安成为现实:师傅并没有出现,那么,师傅应该是出事了。师公也没有出现,那么,应该是出大事了。川检查过,自己的冰屋外没有其他痕迹,四只小的是怎么到自己冰屋里的?谁送来的?时间不等人,在同一个地方再过一夜是十分不安全的,即使风雪会切断部分血腥味和人类的血肉味道,可是时间长了,附近的异兽会发现的。怎么办?她默默的和自己商量。
川眯着眼睛,趴在铺着破了的帐篷皮的地上,从洞口望向外面:半黑的树林里,可以看到有一对对发光的眼珠在盯着她的冰屋:是厚皮狐狸群,是某只山鬼的属下。普通山鬼是石头为骨骼的怪物,身体沉重,活动不便,于是,每只山鬼都会驱使一群厚皮狐狸为奴,打探消息和充当炮灰。山鬼什么都吃,而且没有痛觉,饿了的山鬼会吞食石头,泥土,也会吞食其它山鬼,甚至它自己。所以,一般山鬼是独居的。像赛斯加落小镇面对大批山鬼威胁的情况,极为罕见。没人知道山妖和山鬼是什么时间开始出现的,也没人知道它们是怎么繁殖下一代的,山妖和山鬼的繁殖一直都是未知的秘密。
发现厚皮狐狸群,对于川来说是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基本没有记录有人类能在山鬼的攻击下胜利而归;好,有山鬼的地方,除了厚皮狐狸群,基本没有其它生物异兽,逃跑成功的可能性增大。
在天完全变黑的那一瞬间,厚皮狐狸群动了,在半是积雪半是残冰的地面上滑行,冲向冰屋。同时,冰屋“砰”的一声起,川用脚向地上猛地一蹬,借力笔直而起,向空中一跃,斜身压上风杖,她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她必须成功驯风,升上半空,不然,必死无疑。
厚皮狐狸群距离自己只剩十步!川还没有感觉到风元素!厚皮狐狸群距离自己只剩五步!风元素终于开始律动,厚皮狐狸群距离自己只剩一步!风元素开始密集起来,风杖开始升空,风杖动了!已经有狐狸扑上来了!川右手猛击咬上来的狐狸,那只狐狸顺势一口咬上川的手,川不管不顾,左手紧握风杖,风杖顺风而起!关键时刻,被雪花打湿的风杖上立刻结起一层薄冰,川抓风杖的手一滑,从风杖顶部溜到中部,川当即立断,飞速将带着只咬着自己的狐狸的右手蹭上风杖,左手抓着狐狸皮增加磨蹭力,终于成功升空。
风大了起来,等风邮平稳后,川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伤口的疼痛感就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