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的开头和结尾一样冷,都是在没有雪的冬日,她的眼睛第一次睁开和最后一次闭上,也就是她出生和死亡。
这个故事,叫风邮者。
从头开始说的话,她的人生其实从开头就是冷暖人间的一个缩写。没有人在乎那雪是否会落入她的心里。
在她11岁那年,就是冬日缓慢爬上树梢的那个早上,她身边最后一个会和她说话,但是绝对不会问她吃饱没有的人消失了。就像蔼蔼雾气一样,在不是很大的太阳中消失了,永远的留在了那个冬季的深林里。用风邮同盟长老会差来的人原话说:“你哥哥在路上,从半空滑落风杖,被下面的松树刺穿心脏,血溅的到处都是,那附近的其他风邮者开始卖著名的风邮者血雪块了。”也就是说,她最后一个亲人死于事故,她只有一个人了。
看到被带到总部的瘦小的她,长老会那些老头在一起嘟囔很久,最终相互一点头,她就和他哥哥一样,成为风邮者,她明白,这就是风邮同盟给的哥哥的抚恤金。在这片落后野蛮的大陆上,像她哥哥那样的使用魔法漂浮离地十米的风邮者,在事故中,热乎乎的血和雪凝固成的晶体,和兽人的牙齿一样,被人类认为是原始最干净的药材。是啊,不论是等级多高的风邮者,产生的血雪块都归风邮同盟所有,所以,即使是过了很多年,她都会下意识觉得,血雪块一定是滚烫滚烫的,直到真的过了很多年,她终于得知,不是因为雪或血,而是另有其他原因时,她真的一点也不惊讶也不后悔没有去找属于哥哥的那些血雪块,她清楚的明白,那些早已不存在。
上班也并不代表就不会挨饿,这个道理她比其他替补成为风邮者的半大孩子早明白,为了生存,她首先卖掉了哥哥留给她的那个远离城镇的小屋,买了一套风邮者基本工具,风杖,十里内可以听到的风铃,和可以遮挡住全身的风袍。她希望可以很快的学会保护自己,以为遮挡住全身的风袍可以将她还是一个孩子的事实遮挡一阵子,能够熬过最初客户对她的不信任。
她还是太天真了,11岁的孩子,即使穿的再成熟,人们顶多也就认为她是14岁,没有客户认为才11岁的她可以穿山越岭送到邮件。而长老会指定的那几次路线,都是穿越积雪森林的长路线,几乎没有风邮者能从那里回来。是啊,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很快就会和她哥哥一样死在路上。
当着大家的面,她一次次接下了死亡路线,就是通过那座吞吃人命的积雪森林的路线。每过一段时间,就满身是雪和血的回来,冲正在烤火和嘲弄她的人们一笑,轻声说到:“风邮者,川,完成任务回来登记。”
日子自己其实不会计数的,所以,她在寒风中长的起来,一转眼,2年过去了。
又一次从积雪森林回来,她和往常一样准确将风杖滑入门楼,在台阶正前方一停,将风杖一倾斜,飘下地,反手抓住风杖,将它上面的皑皑白雪敲到地上,将风杖当拐杖一样拿在手中,左手抓出羊皮纸,在入口处像狼一样抖抖风袍。一推门,嘈杂的任务发布处立马静了。
片刻的安静,在她登记任务完成后,任务发布处一切又回归原样。人们仍旧聚成小堆喝着,笑着,闹着,说着。远远的角落里,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在叫她“川,我在这里!”她终于松了口气,去那个离火堆最远,对她来说屋中最暖和的角落。
她小心翼翼放好风杖,凑近那张桌子“平,你在这啊,怎么,又来挑选风邮任务?”
被叫做平的那个女人,笑声比话先出口,从和川一样廉价的羊皮袍中探出带着虎耳的脑袋,明显的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她笑的极为神秘:“你一定又没听说,有个新的a级任务要出来了。是传说中的a级任务啊,我在这等三天了,完成不了的a级任务我一定没办法成功,不过,这天大的场面我怎么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