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过不知多少座山,多少条河,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我藏在奈落的怀里,像坐在最舒适的地方,靠着他的胸膛,看着身边云卷云舒,山河在我的脚下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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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伸展着如蝠翼的男人,早已不复当时在城中时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模样。他的头上竖着单角,口中牙齿斜竖暴突,身上衣衫破烂,背后伸出巨大的骨节般的翅膀。
他一边飞,一边怪叫,状若疯狂。
奈落带着我,隐身在黑雾中,悄悄跟在他的身后。
眼前的景色似乎是千篇一律,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个疾速飞翔的男人突然一个猛子扎下去,向着一处山坳冲去。
在山里?我略带疑惑的探出头追着他的身影看去,他真的是向着一处山谷飞去。难道他并不是知道人鱼的所在?我想人鱼应该都是住在海边的。难道他是把一只人鱼藏在了人迹罕至的深山中?印象中似乎有人这样做。
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的我没有注意到,在我对那个男人的举动疑惑的同时,奈落的眼神同样落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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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下降的很快,几乎接近俯冲。我认为以他这样快的速度是不可能平安的在降落前把身势扭转过来的。果然他狠狠砸在了地上。
奈落一直带着我跟在他的后面,轻轻悄悄的降落在离他不远的林中。
我看到那个男人狠狠摔在地上,把地面都砸出了一个坑,当他缓慢的爬起来的时候,背上的蝠翼折成了几折,看起来令人齿冷。可是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蹒跚的向前走去。
奈落带着我仍是悄悄跟在他的身后。
那个男人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山路如羊肠般狭窄难行,他走在路上东倒西歪,树枝石块左突右出,把他本来伤痕累累的身体挂出更多的伤。可是如同他从空中砸下来一样,他仿佛已经失去了痛觉,仍是面上露出不正常的兴奋,口中呼呼喝喝的喘着粗气,身后洒下足以染红山路的血,向山上走去。
看着他洒下的血量,我认为他根本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四魂之玉就像毒品,让他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受伤,驱策着他像一个疯子一样只知道向目标走去。
奈落带着我,就算是难走的山路也如履平地。可能是害怕有人会发现我们,奈落似乎一直用结界罩着我们,山路上的石头树枝都像隔着一层轻纱似的碰不到我们。
翻过这座山,向下是陡峭的山崖。我几乎要以为这个男人头晕走错了路。可事实证明我小看了他的本能,透支生命燃烧的本能强大到逆天。他只是本能的选择了一条最近的路。
他直接从崖上滚了下去。卷起无数的烟尘和石头与他一同滚了下去。我想他本来应该是想走下去的,不过他的脚已经不听话了。
奈落轻轻咦了一声,我听得出他因为感兴趣而愉悦。并非是因为这个男人的惨相取悦了他,而是因为面前的一切表示他的预期有可能实现。
越是危险难以到达的地方,放置的通常就越是珍贵。有时,会是出人意料的秘密,会是更大的收获。
我不知道我的猜测有多少可能猜对,但我发现我越来越能从奈落的举止中猜中他真正的心意。只是这些猜测毫无道理也没有根据。
我在渐渐理解他的心情和感觉,揣测他可能会有的想法。
我不可能去向他求证,我也不知道我这样不由自主的去揣测他有什么意义。我不能控制,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
我像着了魔一样。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又会得到怎么样的结果?我为什么会被他吸引?这一切简直像疯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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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的暗了,山林里黑夜降临时,一下子就黑得吓人,伸手不见五指。头顶上的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