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有些油腻的钱袋里。
“老伯,天黑风大,你也早点回家休息,这几天宵禁,晚上应该没什么人出来的。”
其实不单说是宵禁,就算是不宵禁,冲县的百姓如今也不会在入夜之后出来。
因此对于这老伯一直在这里摆夜摊,赵烺也是颇为感怀的。
生活不易,于这乱世中,想要活着,可真得加倍努力。
说完之后,赵烺抬起步子,起身欲走。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那老伯似是考虑了下,却在此时回了声。
“天黑风大,赵二少爷以后还是不要晚上出城的好,不然二少爷身子娇贵,染了风寒,那可不好。”
“呼”的一道风声响起,刚好将这句话送到了赵烺耳里。
他刚刚落到街面的脚步顿了一顿,而后似是深吸了几口气,才回转身子,淡笑着看向那老伯回道:“老伯可是说笑了,冲县如今宵禁,七点之后都无法进出,这入夜之后,可是谁人都无法出去的咯。”
“也对,也对。”
老伯闻言却也没多说话,拿起腰间挂着的旱烟袋点着之后,“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再不多言。
走在回家的路上,赵烺的心思此时没有放在那乞丐身上,却对刚才那羊肉摊的老伯,莫名的感兴趣了起来。
那老伯看着普通,但给赵烺的感觉,却觉得他很不一般那双浑浊的老眼深沉似水。
“他是怎么看出我今夜出城了?”
调查那些乞丐的事情,如今虽然是有个眉目,但还没彻底解决,就不能走漏风声。
因才刚那老伯所言,他只能矢口否认。
只是如此,却是不能多问的。
言多必失,这个道理赵烺还是懂的。
怀着心中的疑问,赵烺回到了家中。
还未及家门,便见着门口有一盏灯笼忽明忽暗着随风摇曳。
赵烺收紧心神走了上去,却是发现如今站在门口的竟是在这冲县照顾他起居的王妈。
赵烺心里一暖,迎了上去说道:“王妈这么大的风你怎么在门口待着,赶紧进屋,别着了风寒。”
王妈推开院门,将赵烺迎了进去院门关好之后才有些关切的说道:“二少爷出去的早,这一天之中也不见你回来。
这冲县自今夜开始宵禁了,天上的月亮都被乌云盖住了回家了,也没见你的身影,因此老妈子我这心里就有些担心了,所以想着照个灯笼,能给二少爷指个方向。”
“王妈有心了,以后可不得这样了,我是你自小带大的,若是你身子哪被风吹的不舒服了,那我这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你这孩子……”
王妈笑了一声,将灯笼刮起向着厨房走去,说道:“二少爷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烧点饭菜。”
“不了王妈,我刚在外面喝了碗羊肉汤,肚子里饱着呢。”
“哦,那我去给你烧点热水泡脚,看你这孩子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去哪了,这满鞋子的泥巴都还是湿的,可别冻坏了脚进了寒气。”
王妈兀自去了厨房烧水,而赵烺看着自己布鞋上的那些泥巴才是终于醒悟了过来,而后自语道:“莫不成刚才那羊肉摊的老伯,是因为看到了我这脚底的湿泥,才认为我去了城外?”
仔细想想,绝对有这个可能。
冲县作为京郊属地,别的不讲,这道路的硬化做的是相当出色的。
四通八达的主干道,全是用青石板跟水泥混铸而成,极为平整结实。
而通往各家各户的小道,也是由小碎石浑着水泥洋灰(水泥)铺就。
因此这不论是再大的雨雪,冲县百姓的出行可真是方便了很多。
冲县近几日见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