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人声喧哗。
二人好奇心起,忙向前奔去,只转过几株雪松,远远望去,围着好大一堆仆人,不知在看甚么。邵飞拉着采儿飞奔至人群外,挨入人群张望,只见崔百龄蹲在地上,在抚摸一头浑身是血的梅花鹿,他一边安慰梅花鹿,一边大呼小叫,叫众人往旁边站,别围在一起。
邵飞自幼跟父亲去山林中打猎,一眼便便认出这是一头怀孕的母鹿。这头母鹿,侧躺在地上,动弹不得。那母鹿目光呆滞,脖子上被裹了崔百龄的衣襟,鲜血兀自从裹伤处渗出,显然这头野鹿被什么野兽咬伤了,是崔百龄把他救回了峰上。那只梅花鹿腹部鼓起,身下流了一堆血,空气中散发出阵阵血腥味。
采儿看见那头受伤的野鹿,同情心起,,问道:“五师叔,这梅花鹿怎么浑身是血?还救得活么?”
崔百龄喊道:“救不活了,你们谁会接生?这母鹿怀了鹿宝宝,马上就要临盆了,羊水都破了。你们都让开点,不要围在一起。”可是周围都是摇绞盘的壮汉,哪儿来的产婆?
邵飞对采儿道:“这母鹿快生小鹿了,可是好像没力气生下来了。”
采儿已急得哭了,道:“三师叔,求求你救救她吧。”
崔百龄一边在野鹿的腹部抚摸,一边叫道:“我怎么救,我又不是产婆。哎呦,不好,这头鹿居然怀了两个崽儿。”
邵飞灵机一动叫道:“三哥,你当初怎么救的我啊?把她肚子剖开,把小鹿取出来啊!”
那母鹿眼睛半开半合,显然失血过多,随时都会死去。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哀求和痛苦的神色,嘴巴动了两下,好像想叫出声来,可是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崔百龄从包中取出一个棉布褡裢,展开褡裢,露出几十把明晃晃的小刀,他指挥四个大汉各自摁住一条鹿腿,又叫人分开母鹿的两条后腿,将母鹿的肚皮上翻。崔百龄左手抚摸小鹿的位置,右手执刀,在母鹿的肚皮上比划两下,只见他满头大汗,却迟迟下不了手。
邵飞道:“这母鹿一死,肚子里的两条小鹿就没命啦。快快快。”
崔百龄早已汗流浃背,光秃秃的脑袋上,渗满了汗珠,邵飞越是催促他,他约是不敢下手,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小鹿脑袋割掉,听邵飞催得急了,粗声粗气得道:“你小子说的轻巧,要不你来,我可从来没干过这营生,我崔百龄是医人的,又不是兽医。”
邵飞曾在白云山庄见过兽医帮难产的梅花鹿生小鹿,但那时也未将肚皮割破,只是用手帮助母鹿将小鹿拽出。眼下这只母鹿已经快死了,跟那时情况又不相同。
崔百龄喃喃道:“若是五弟在就好了,他外号叫‘一剑万仞’,是使剑的大行家,他要在的话一定行。”
采儿已经急的哭了好久,望着母鹿的眼睛,双眼充满同情和悲伤。
邵飞见时间紧迫,说道:“三哥,不行让我来吧,我见过小鹿难产。”崔百龄连忙将这烫手的山芋扔给邵飞。
邵飞接过那把锋利的小刀,见采儿一脸紧张看着自己,对采儿道:“采儿,将头扭过去,别吓到你。”随即,俯身伸出左手,在母鹿肚皮上摸了几遍,只觉母鹿肚皮下的小鹿在一下一下颤抖,但却越来越微弱。
邵飞不再犹豫,摸准了位置,将刀刃轻轻划在母鹿肚皮上,登时划了一道大口子,哗啦一声,伴随着一滩羊水,只见两条金黄色的长形小鹿,从母鹿肚皮中滑出。邵飞登时傻了眼。
崔百龄大喝一声彩:“好刀法,一刀连胎衣都划破了。大家别说话,等一会儿,这两只小鹿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这一会儿了。”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只见那两只小鹿异常瘦弱,趴在地上在剧烈的颤抖。神器的是,那只母鹿似乎知道小鹿已被救出,居然挣扎着站了起来,众人都被惊呆了,只见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