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好歹也习武多年,这一到剑南就病倒,耽搁行程可真是能手。”
怀一辰拧了帕子,远远的甩到太子额上,却手一抖,歪了,湿漉漉的帕子横在太子俊挺的鼻梁上,纪洲义横了怀一辰一眼,将帕子重新叠好放在太子额上。
“毕竟赶了快两个月的路,太子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么多天都没见到太阳,连我都可以拧出水了。”纪洲义探了探太子额头的温度,叹了口气。
“你们说那个朱知府是怎么回事?”怀一辰难得正经起来,凝眉思索道,
“虽然魏老先生行事确实偏激了些,可是那几个一个接一个的在替朱知府说话,即便是魏老先生对朱知府看不上眼,却也没什么实凭实据的样子,只在言语上刺上两刺,这剑南官场这团抱的结实。”
“确实奇怪,按理说太子来了,就算不表现的其乐融融,也不该在太子殿下跟前明着拆同僚的台,而且还抱团抱的这般明显。”
“你说……该不会……”怀一辰露出一个阴森森的表情,笑出诡异的弧度,“他们觉得我们压根不可能活着回去,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连同魏老先生面上的和平都不再维持了。”
“一国太子……”纪洲义鲜见的没有反驳怀一辰的胡扯,看来他有如此担忧,“他们应该没有这个胆子吧。”
纪洲义抬眼看着怀一辰和弟弟,一字一顿地说道:“今后太子的衣食住行,我们仨人必要有一人在身边,吃的要请随行的太医细细看过,我们入了口之后才可以放心。”
见他说的慎重,二人也不敢怠慢,自是在心中记下,唯恐出了差错。
太子的病是好是坏约莫有半月,期间纪洲义和怀一辰跟着剑南官员四处赈灾,剑南总兵原本极为坚持不开仓放粮,还是太子将太子玉牌交给了怀一辰,才得以有足够的粮食赈济灾民。
“地方官场果然是乌烟瘴气的,稍微危险一些的河边就不愿前往,各种推脱……”怀一辰恨恨地咬了一口干粮,
“这整日里吃的是什么啊!连给太子点药都拿不出来,一个一个在我们面前装穷。我看之前说是为了太子搬出知府府是假的,转移财产才是真的。”
“太子这病可如何是好,要不要瞒着太子将消息送回去,让皇上再派些人来。”
纪航义提议道,他这几日看着兄长和怀世子虽然整日里忙乱,却总插手不到核心去,那些官员像是滑溜溜的水蛇,若是没拿到七寸,根本不可能抓住把柄的。
纪洲义摇了摇头,且不说每封信太子都要亲阅才肯发出,连太子也知道这送信的虽是自己人,且不说别的州府,但在剑南府内一路上的驿站都不晓得被多少人动了手脚,太子送出去的信每封用的都是不同的暗语,哪怕是弄错了人都会暴露信被人动过手脚。
“再这样下去根本就毫无进展,虽然修葺堤坝的工程已经动工,这雨却时大时小,极为不利于施工啊。”怀一辰郁闷地看着手中的干粮,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肉了啊,还有每日奔波,这都瘦的跟那个彭州州知有的一拼了。
“我们要不去小些的地方先查看看。”纪洲义撑着下巴,看着腌菜包子也是一阵哀叹,有点想念侯府的点心,
“即便克扣调查费用,县令想必是拿不到多少东西的,而且县令处若是能查出些什么,便有突破口来惩治那些贪官了。”
“可那些人哪里会让我们离开……”
怀一辰看起来心眼最多,自然是那些官员重点关照的对象,他觉得自己连上个茅房都有人从缝隙里偷看。
“这就要靠你了。”纪洲义邪魅一笑,示意纪航义和怀一辰靠过来,三人脑袋碰脑袋鬼鬼祟祟地商量了小半宿。
“我不管了!我要回京城,本来皇上就只要大哥你来,也没说我,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