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一点消散,就好似未曾出现过般。
“侯爷昨日休息得可好?”水黛将幽梦香点燃,用手扇了扇,门窗紧闭,忘忧早已将中间一块用拉门隔出隔间,偌大的一间房内只在中间安置了两张软榻,四周点燃了六六三十六支幽梦香。
“尚可。这是……?”
“既然老侯爷毫无头绪,吾辈只好借用幽梦香之力,从老侯爷的梦境中寻出些许线索,望老侯爷无论梦到什么,也要保持清明,记住梦境中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否则也是白忙一场,待会儿吾会让忘忧在此为汝护法,紫苑将会同老侯爷一同进入梦境,不过紫苑仅仅是旁观者,无法干涉任何事。”
“这……机密之事岂非……”
“老侯爷权且放心,这世上还真没什么望乡阁看得上的机密之事,我们要这人界秘密有何作用?”
水黛说罢摆了摆手,紫苑会意上前,捧了一碗药上前,解释道:“老侯爷,喝了这药会助您快速入梦,内里有些桑落酒,有助于阳气充沛,不至于魂魄不稳。”
水黛给紫苑和老侯爷的左手无名指上连了由彼岸花汁兑着黄泉水浸泡过的红线,又用阴阳绳串了铃铛在二人腰上系了,一起绑在忘忧身上。
“万事小心,所有什么不对,扯了老侯爷摇响铃铛迅速退走才是。”水黛嘱咐完紫苑又转头叮嘱忘忧,“铃铛一响你就迅速扯绳子,你以前也跟着泫零学过,务必把意识扯回来,其他都不拘的,人还是最重要的。”
“是。”二人齐声应道,水黛看着紫苑喝下另一碗药,沉沉睡去,看一切应当无碍,便自去紫株房里看她。
“洲儿航儿,随为父来,我考较考校你们的功课。”老侯爷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回到了少年时,将将十四岁的男孩,还有两年便及冠了,同莹琳公主的婚约圣旨去年便定下了,他不是很高兴,甚至有些生气。
本朝对驸马的定位向来是作为公主的附庸,一般都从新科进士或者官宦子弟中选出的,长相上乘乃是首选,纪家除了做文章闻名于世在,天生的好皮囊也是众人皆知的,加之纪洲义同琳莹公主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有这婚事也不奇怪。
而对于纪家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纪家这兴文侯的名号不是世袭罔替的,而是降袭承爵,若非父亲做过皇上的伴读,这爵位到下一代便没有了。
急需做些成绩以保证地位的纪家,长子嫡孙尚了个公主,意味着纪家精心教导出来的孩子无法在朝堂上一展抱负,撑死了领个闲职,不至于让驸马太难看,驸马虽是从一品,却毫无实权,一般家里即便是尚公主也只会让嫡幼子,而非即将撑起整个家族的嫡长子。
自从赐婚旨意下来后,父亲的教导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但私底下表露出的无奈和惋惜也令整个侯府气氛低沉。
今日是母亲幼妹之女施肜妗上京投奔的日子,听说这位姨母自小被娇宠坏了,以自己的意思嫁了个六品外放小官,一腔痴情付诸东流,想要下毒将一家人都毒死,最终姨母陪嫁丫鬟不忍,也就是表妹奶娘的主意,上前来投奔最疼宠幼妹的长姐,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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