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长长的林荫大道，便是女生宿舍。宁玉和阿月叽叽喳喳地谈论护肤品，靳无害百无聊赖地跟在后面。

    “我不太喜欢谈论别人隐私。”靳无害突然开口说道。

    两个女孩止住话头，莫名其妙地看着靳无害。

    “刚刚那个毕山，”靳无害顿了顿，说道，“是个花花公子。”

    阿月勾起嘴角，邪邪一笑，一边点头一边笑道：“哎呀呀，玉兔男吃醋了。”她牵住宁玉的手，说道：“毕山刚刚牵你的手，玉兔男看不过去了。”随后，她捧住宁玉的手，又是揉又是摸又是捏，向靳无害问道：“现在，你是不是特羡慕嫉妒我？就不给你摸，气死你。”说完，她将宁玉的手藏在身后。

    “靳学长，别生气。阿月和你开玩笑呢。”宁玉抽手，却被阿月紧紧握住，便不再用力，任由她握着。

    “宿舍到了，你们上去吧。我回去了。”靳无害笑说道，“另外，我不和未成年人生气。”

    “谁是未成年？我哪里未成年？你别跑，你是男人就别跑……”阿月横眉怒目，松开宁玉，便要追赶靳无害。

    宁玉拦腰抱住阿月。

    阿月伸长双手，仿佛在施展钟馗的大招，要将靳无害活生生吸过来。

    靳无害不理会她的气急败坏，慢悠悠地走向男生宿舍。

    站在宿舍门前，看见门下有光渗出，靳无害敲了两下门。

    “回来了。”启方打开门，随后趴在桌子上继续学习。

    靳无害关上门，走到书桌前，将复印件平摊，打开电脑，开始实现叶素的数学模型。

    忙忙碌碌中，一个星期眨眼而过。

    当玉兔正常运行后，眼睛再也睁不开，靳无害先进入睡梦，之后身体躺倒在床，脑袋磕碰床头也只是舒服地呻吟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无星无月，宿舍漆黑一团。靳无害坐起身，摇摇浑浑噩噩的脑袋，打了个哈欠。电脑嗡嗡作响，他抬头看向电脑屏幕。屏幕上跳着一只白兔，白兔泛着荧光。他惊讶地眨了两下眼睛，又揉揉眼睛，白兔还在那儿。

    闪电划破夜空，宿舍亮如白昼。靳无害伸手拦住强光，透过指缝，看见白兔蹦出屏幕，跳上阳台。他跳起身，奔到阳台，却看见硕大无朋的红月。他放眼望去，整个学校红茫茫一片。白兔蹲在阳台边缘，一双红眼睛好奇地打量他。

    “玉兔，走吧。”声音寒冷空灵，不知源自何处归于何方。

    白兔向靳无害眨了一下左眼，转身跃向红月。

    眼看心血付之东流，靳无害惶急无度，穷尽全力向天空跳跃，伸手抓向白兔的短尾巴，口中诉求道：“仙子，请听我说……”他未说完，向地面落去。

    求生本能迸发，靳无害伸手乱抓，慌乱间抓住一只手。那只手温柔滑腻，也牢牢抓住他的手，并轻轻摇晃他。

    靳无害猛地睁开眼睛，裂纹般的血丝布满他的眼白。脑海中，有只白兔眨眼睛。他腾地从床上弹起身，扑向电脑桌。

    玉兔程序正安安稳稳地运行。

    靳无害松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做噩梦了？”声音在耳旁响起，语气饱含担忧。

    靳无害转头，睡眼朦胧间，好似看到紫霞仙子，忙甩了一下脑袋，笑问道：“雪姐，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启方都说你走火入魔了。启方说你又是自言自语，又是哈哈大笑，又是愁眉不展，又是大喜若狂。”苏雪忧虑地看着靳无害，警告道，“你情绪波动太大，早晚出事儿。”

    “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靳无害安慰她，随后笑道，“朝闻道夕死可矣。”靳无害取出叶素的论文，赞叹道：“这个叫叶素的人，不仅数学天才，生物理论造诣也很高。她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