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剑锋上反射出的寒芒一般森冷。
夏莫然顺着被月光照亮的路,跌跌撞撞,跑跑停停向着将军府而去。
她现在只恨这具身体太过娇弱,这点伤就已经眼前阵阵发黑,只能狠心一下咬破舌尖逼着自己保持清醒。
脑子里不停回转着雪山战场时的画面,家中父母同兄弟姐妹的的音容笑貌与雪山战场的尸山血海重叠,将军府的岌岌可危让夏莫然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将军府去。
“等着我,千万等着我啊!”
夜风吹起她散落的黑发,一双锐利的美目急到发红,血丝遍布。
当看到将军府的霎那,夏莫然像是被注入了无限能量,麻木的双腿突然向前跑去。
可就在这时,将军府里亮如白昼的火把的光芒与军队整齐的步伐声却乍然撕破沉寂的夜空。
紧接着,一道尖锐的宣旨声,犹如惊雷一道轰然炸裂于夏莫然的耳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将军夏敬庭通敌叛国”
一字一句的听下去,夏莫然的指甲紧紧的嵌入皮肉,全然已无任何知觉。
圣旨再直白不过,作为主犯的父亲与同她一母同胞的兄长弟弟即刻处斩,她唯一的妹妹则将被贬为贱籍,而夏氏一族的其它人则流放c充军。
通敌叛国?多么可笑的字眼,他们夏氏一族忠心耿耿的守卫了大齐这么多年,如今换来的竟是这般结果。
不。
她绝对不许这一切发生!
夏莫然在心里狂喊着,脚下一顿,浑身血液骤然凝结,她不顾一切的想要靠近那光亮,迈开双腿便要往前跑去。
突然,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自旁边的暗巷探出,一把将她拉入暗巷之中。
夏莫然浑身汗毛直竖,反手就扼向身侧之人的咽喉,却被对方轻而易举擒住手腕一拉一带,便成了两手被扣在身后,完全受制于人的境地。
背后的伤口因这变故撕扯得伤口开裂更重,但是痛了太久已然麻木。她甚至分辨不出空气中愈来愈浓重的血腥味究竟是来自她自身,还是来自已成人间地狱的将军府。
可是,只这么一个被化解的反击,就让这彻底透支的身体快要软倒在地,现在还能站着,完全是靠强韧的意志支撑。
将军府内的刀剑声铿锵而起,父兄怒而起的悲鸣,听得夏莫然肝胆欲裂。
她不能倒下,她要去救人!她的父兄还在等着她!
这个念头如汹涌的浪潮冲击着她的内心,夏莫然又在自己舌头上咬了一口,浓重的血腥味灌满口腔,新鲜伤口的剧烈疼痛令她打了个激灵。
被擒住的双手灵巧如蛇地诡异翻转,自那人掌中滑出。
“呵!”
身后的男人惊咦了一声,随即发出个带着点兴味的笑音。
那只如白玉的修长大手如影随形地追着夏莫然的动作,完美地挡住她每一次力道不足的攻击。
夏莫然死死的咬着下唇,她天生带着人要我死我必生的反骨倔强,何况在她看来眼下这情境,更是挡我者死。
透支的体能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极限,夏莫然一肘击向那人致命的咽喉之处。
那人显然没料到她还有这样的反击之力,抬手去挡已是来不及,仰头堪堪避开,却还是被那一肘擦过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疼痛。
一击失败,夏莫然迅速扬起另一只手,带着挖人眼球的狠辣戳向对方双目。
她现在身体虚弱下盘不稳,唯有双手尚且能用,极大的限制了她的战力。
“啧!”有了防备的男人咂舌,握住她细弱的手腕,反手一带直接将她压在墙上,手臂恰好按在她后背伤口。
夏莫然倒吸一口冷气,那男人这才察觉到她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