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那两个故事一起告诉她。
可当我鼓起勇气讲完那个暧昧不清的故事以后,她却如同看透一切一样盯着我的眼睛:
“你该离开你的家!”
我那时似乎很生气,她匆匆忙忙要走,我拦住她,她急躁地甩着我的手。
她颤抖着抬起手指,指着我的鼻子大声说:
“你是妄想症吗?你看不出来你的母亲在跟她的父亲的不正常关系吗!你为什么要编出这种故事安慰自己!”
我觉得自己从没有像那一刻,那样自卑且无助
我愤怒了,因为切西娅和拯救,因为我的母亲和约翰尼!
也因为我懦弱的父亲,因为我不分青红皂白的女友!
女朋友离开了,我回家以后去了阁楼,父亲眼神空洞,还在画着一张又一张画作。
有油画,有素描,有水墨,还有一些肮脏的如同血液的幻想
我过去,站在他身旁,看着他笔下厚厚的颜料,他告诉我一会儿就画完了。
“爸爸,你爱妈妈吗?”
“爱。”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画作里。
“那,你为什么不陪妈妈睡觉?”
“不要乱想。”父亲总算是把注意力移到我的身上。
我记得那是我唯一一次叛逆期,我摔了父亲的油画,将那些还没有干涸的调色板糊在父亲的脸上,我疯了一样,大声质问着:
“你爱不爱我的母亲——!”
父亲依旧说了一句:“爱。”
油画颜料在他的眼镜框上,应该不容易洗掉,将他整个脸一半都糊上了,那是彩色的黑暗。
他的黑色眼睛,没有光彩
我颓废地坐下,阁楼上动静太大把母亲惊动,她跑上来看着一地狼藉,冷冰冰地质问我:
“你在干什么?”
我抬起头,抬起已经被泪水模糊的脸颊,我绝望的看着我美丽的母亲,看着我那好像不会衰老的母亲
我难过的抽噎着,断断续续地问道:“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你柜子里的书是什么?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将那个‘拯救’的灵魂,从约翰尼转移到我的父亲身上!”
这时,在阁楼入口处,露出一个白发与褐色头发相间的脑袋,约翰尼走上来了。
他抽了一口烟,把我扶起来。
“你知道,那个故事还没讲完”
我捂着头,拼命的摇着:“我不想听!”
“你不能不听话!”
约翰尼的力气很大,即使我已经有一米七八,他还是很轻松的把我从地上提起来。
我的母亲将父亲扶起来,他们一起下了阁楼,父亲的眼神空荡荡的。
我没有小熊,很少有人需要十五岁还留着一个肮脏的泰迪熊,可是那是母亲送给我的礼物
只是它现在还在我的卧室,这一次,我要自己面对,我好奇又害怕的一切:
约翰尼将他的烟熄灭,跑到楼下,翻箱倒柜找出一摞厚厚的黑皮本子。
他还扛着一个柜子,一个一米二左右的柜子。
他又从口袋中拿出一把古朴的钥匙,打开那个柜子。
约翰尼第一次将那本书拿了出来,我看到那本他故事里描述的古朴书籍:
金属外壳,有一米高。
我害怕,毫不犹豫地将手指咬破,颤抖着把血液滴在书本上。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故事里的每一个细节,我都历历在目!
果然,它吸收了我的血液
接着,祖父打开他那一摞厚厚的黑皮本子本最底层的那一本。
开始缓缓念叨:
3月7日——星期三——191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