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当即脸色骤变,然后齐刷刷地迅速围拢到希特勒两边。房间内很快陷入了寂静,只剩下众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法国人上钩了,他们真的上钩了!”约德尔率先按捺不住,第一个激动得欢呼出声。他满是崇拜地看着希特勒,只觉得眼前统帅的英明已经可以用神祇来形容。三个月前,正是希特勒力排众议,选择以中路为主攻方向制定了与施利芬计划截然不同的黄色方案。事实证明,希特勒的战略眼光简直可与腓特烈大帝相比:敌军的动向完全在他的预料当中,这场战争岂有不胜之理?
哈尔德深深呼吸,看向希特勒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与迷惘之情。
当初,哈尔德曾坚定地认为在西线发起陆地作战毫无前途,为此不止一次的消极怠工给希特勒泼冷水。他先是撺掇勃劳希契制定了一份拙劣无比的西线进攻计划,然后又千方百计的打压和自己唱对台戏的曼施坦因,把他那份镰割计划驳回去了七八回。然而现在来看,自己竟成了舞台剧上那个卑微可笑的跳梁小丑。按照曼施坦因的计划执行下来,德军已然胜利有望,这无异于是把哈尔德的左脸抽肿之后又继续抽右脸!
难道自己又错了么?难道希特勒真的是天降伟人,连军事这个他从未系统涉及过的领域,也拥有超越所有职业将领们的才能?哈尔德迷茫凌乱了,忍不住又陷入了认知世界破碎的混乱之中。2年前的慕尼黑会议时,他的三观就曾被希特勒洗过一次牌:英法不可思议的退让令他这个密谋组织核心骨干怀疑人生长达半年,直到但泽危机出现后才回缓过来。现在,希特勒又一次摧垮了他坚守的观念,倘若德国能赢得战争,自己和贝克他们密谋反抗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还只是开始。等着瞧吧,好戏还在后面。”面对众人的欢欣鼓舞,心中长舒一口大气的希特勒终于喜色浮动,嘿然出言道。希特勒顿了顿,再度说道:“我提议,让第1航空舰队停止对北线联军纵深的轰炸,放他们快速进入比利时境内。等到a集团军群突破马斯河后,我要让他们无法抽身回退。”
山岭险峻,峰峦崔巍林立,阿登山林古木参天,植被茂密葱翠,向来是欧洲腹地各种飞禽野兽的乐园栖息地。然而从5月10日起,一伙规模空前的不速之客突然从东边闯入了这片地区。他们发出震耳的轰鸣声,林鸟无不惊啼高飞,就连凶残嗜血的野狼也被那一头头钢铁巨兽所慑,风也似的夹着尾巴逃到了山涧里。
古德里安坐在装甲指挥车上,神色严肃的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在这片层峦叠嶂的山脉里,可以让坦克平稳通过的宽阔地段几乎不存在,入目所及,要么是狭窄蜿蜒的乱石小径,要么就是倾斜陡峭的大角度山坡,不时还有断崖与河涧横亘在面前,让每一支携带有重装备的军队都几欲抓狂。26年前,古德里安就曾在这片地区和法国人交过手,由于地形不利,德法两军的先头部队在好几天内都得不到炮兵支援,只能用步枪和刺刀与对方进行最直接的血肉交锋。
然而这次,情况则不一样了。为了能让装甲部队通过这片被普遍视作不可逾越的阻碍,早在1939年底,a集团军群便集中了最优秀的工兵队伍,专门研究如何在山林间为坦克开路。虽然阿登位于比利时境内,又长年人迹罕至,但古德里安等人却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经过几个月的评估演练,德国工兵们不负众望,连续规划出了好几条可以用人工临时开辟出的道路。
此刻,工兵们用电锯将两旁的参天大树齐刷刷伐倒,然后有序地拖曳到前方作为路基衬垫。原本狭窄崎岖的道路很快变得平坦起来,坦克履带驶在上面,其压力顿时被多根坚韧的树木合力所稳稳承载。
而面对个别必须要越过的陡坡和山峰,德国工兵也同样是胸有成竹。他们巧妙依托地势,开凿出了蜿蜒曲折的盘山道路,虽然大多数路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