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现。
望着波光粼粼、和平时相比没有任何异状的水面,思虑半晌的希优顿最终下令扫雷艇向河岸两侧推进,以便将中央的水道让出来,供货船进出。今天,泰晤士河河口航道已经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变故,被封锁了长达7个多小时;城内的物品出不去,外界的物资进不来,因为这段时间的耽搁而造成的损失,已经快要以十万英镑计。虽然此时尚不能保证两侧河岸是否也没有水雷,但中间水道已经被自己的扫雷艇淌过,应该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午后1时,河口司令部终于有限制的解除了通航禁令。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英国船长们纷纷下令将主机发动起来,在巡逻艇的指引下驶上了特定位置的河面。一艘满载海货的渔船火急火燎地向伦敦方向逆流猛冲,站在船头的秃头船长已经咬牙切齿的骂了无数遍“德国小婊ap杂”;他的船本该今天清晨6时就抵达伦敦卸货,船上300多吨新鲜鱼类足够对那些水产收货商卖出一个极好的价钱。然而现在,时间却已经到了午后,他这批鱼登时便因为迁延时久而成为了二等货色;弄得不好的话,可能连自己租船和聘请水手的本钱都收不回来!
正自愤怒难遏,秃头船长耳畔突然响起一道比他生平听到的任何一声雷霆还要狂烈十倍的惊天巨响,脑中嗡然的他嘶声惨叫,险些一个趔趄就坠入了鱼虾绝迹的泰晤士河内。腥臭浑浊的河水宛若海啸般铺天盖地的向他涌来,猝不及防的秃头船长当即就被冲到了后方驾驶室的舱壁上,同时喝进了好几口污水。他腹中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忍不住将胃里的全部东西都狂吐了出来。
迷迷糊糊间,一片惊呼尖叫声传入耳内,秃头船长原本已经模糊的意识渐渐随之恢复。他艰难抬起眼皮,向前方看去,却见百米开外的那艘运煤船不知何时已经倾覆在了河面上。由于船体宽大而水深较浅,那条船竟然呈现出了侧立的滑稽姿态:大半个船体露出水面,高度将近十米,在诡异中又令人感到惊悸和恐惧。
“完了,我的鱼要彻底烂在船舱里了。”秃头船长已经隐约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之后将会发生什么事,一时间竟忍不住悲从心来,凄声哀号道。
“饭桶,白痴,没用的废物!多达11艘的扫雷艇,竟然清除不了那么一小条航道中的水雷,反而接连被炸沉了3艘船只,有你们真是皇家海军的耻辱!真的,我找一只猪来都比你们有用,至少猪肉还能吃!……”
伦敦东郊的泰晤士河河口警备司令部内,希优顿少校手中的电话筒内,正在发出另一个人宛若怒狮般的疯狂震吼。可怜的少校满面痛苦与羞愤之色,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然而无话可说的他只能保持着沉默,同时对发生在河口的变故百思不得其果。自己明明已经用扫雷艇仔细清理过了那片水道,为什么还会有船只被水雷炸沉?难道那些德国水雷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心智灵魂?可这分明就是不可能的事啊!
不过,在羞惭困惑的同时,希优顿心中也有隐隐的愤怒。就算那些水雷是因为疏忽才没有找到所致,自己今天的过错也不过只是一个疏于职守;可电话中的这个海军少将竟然用如此恶毒的言语数落侮辱自己,简直是令人不能容忍!再退一步说,自己就算没能守住泰晤士河河口、搞沉了几艘商船又待怎样?前天斯卡帕湾遭受那样惨痛的大败,也没看到任何一个将军敢站出来为这件事负责!
“……无论如何,泰晤士河必须尽快恢复通航。如果我在三天内还得不到好消息的话,少校,我只能让你离开这个职位了!”在扔下这句威胁之后,电话那头的人径直挂上了听筒,希优顿耳畔的咆哮登时变成了细微的“嘟嘟”声。希优顿面色变幻,良久之后,终于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骂道:“这条妓女生养的野种,以为我不知道他在通过航运公司干战时走私的肮脏交易么?这么着急恢复通航,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