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日,索明哲同温华音信全无。
幸而这几日天气晴朗,无风无雨,为熙乐一日烦躁过一日的心情增添些安慰。路子栖只在营地休息了一日,咳喘稍平立即带领农业专家五人组重整出发,尽职尽责的体现着他的存在价值。
索明哲不在,寝帐夜半冷清,熙乐收拾铺盖堂而皇之的住进议事帐里。
第四日下午,外出的救援队伍依然没有任何音信,路子栖却从营地外回来,不顾疲惫,到议事帐见熙乐,这个年轻人恢复原本的风采,言谈举止饱含自信,他自耕地、选种、播种、出苗到施肥、灌溉、估计产量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做什么都是学问。说实话熙乐现在实在没心思听那个,但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耐着性子听路子栖讲完,然后鼓励肯定一番,并嘱咐他回去将发现的问题和改进的方法记下来,书写成册后交她,便于来年借鉴推广。
路子栖满面兴奋,退去忙了,而熙乐则压制着心中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平静等候索明哲的消息。
新田王朝太子被绑来秦盾国定非偶然,尽管她还没琢磨透这里面的玄机,但是肯定有问题。
入夜,打发研画下去休息,熙乐伏在案上翻阅索明哲的手札,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隐约听到帐外马蹄声动,光闪火影中渐渐人声鼎沸。
顿时睡意全无,熙乐急步跑出帐外,冷硬而熟悉的脸扑入眼帘!她紧忙上前几步,看索明哲月光下翻身落马,走向他身后马车,从车里扶下一人,从衣着容貌上熙乐隐约猜出是她那雌雄莫辨的太子哥哥!刘熙玄无事,被救出了!
熙乐嘴角噙笑提裙大步跑向前去,跑到一半,索明哲又从车中小心拖出一人,那人满身鲜血,无声无息!熙乐站住,心又开始绞痛。
“阿哲!”她一手捂住莫名疼痛的心脏,挤向前,一手指着那个死活不知的人:“他怎么了?”
“即刻请医者前来!”索明哲面容疲惫,语气苦涩:“熙乐,我先将温公子安置妥当,再慢慢同你讲说。”
胸前浸满鲜血的温华被人轻轻抬走救治,不知为何,熙乐无法自抑,泪流满面。
“三妹妹无需过度伤心,温华看似凶险实无性命之忧!”耳畔传来男子清冷凌冽的声音。熙乐仰头,朝向声音的出处,一张与她几近相同的美人脸在火光中时隐时现,只是脸上挂了如冰寒冷。
“啊?不是温华!”熙乐胡乱抹干眼泪,挤掉被抓包的尴尬硬扯出一丝笑容,对着面前自称哥哥的男子睁着眼说瞎话:“我只是忧心哥哥受苦,情难自控,与他人无关。”
“为兄甚是感动。”刘熙玄嘴角扯动:“几日不见,三妹倒与哥哥客套生疏了。”
刘熙玄在熙乐脑海里其实与陌生人无异,他这样一番言语,熙乐竟然不知如何对答了!更不知如何同他相处,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他亦面无表情的看着熙乐。
“三妹变化真大!”对视片刻,刘熙玄突然拨开熙乐前额刘海,然后改抚她的脸颊:“若不是这面貌特征相同,为兄定以为你不是熙乐!”
熙乐心一紧,我本就不是你妹妹好不好。可惜这身体是你妹的,任凭你怎么验证,也不会找出破绽。
“太子!”索明哲不知何时回来,开口打破了周围的尴尬。“兄妹叙旧无需急在片刻,太子一路舟车劳顿,先随本王大帐歇息如何?”
“就如镇南王所说,明日再与三妹叙旧。”刘熙玄被索明哲引走前冷冷撇熙乐一眼,看得熙乐全身发毛,做贼心虚的紧张开始蔓延。
顾不上温华是死是活,她逃似得跑回议事大帐,拍了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自我安慰:不用紧张,随机应变,一切有研画,实在不过关,就装萌装晕装失忆。
深夜,索明哲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