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个人达成协议后,雪凌便缩在轿子的角落处,在思考着什么。榻上的人依旧维持着一手撑头的姿势妖娆的半倚着。却有一种王者的霸气。
哎,也不知道梓铭怎么样了。雪凌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那个人头脑有些简单,人有些单纯。但终究也是她儿时的伙伴,她也不能将他丢下不管的,但想想看,他应该没有随着她掉下来的,只能期望着他赶紧清醒了,先回客栈里等一等她吧。
火红的轿子在幽静的小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眼见两旁的树木慢慢的变成了竹子,而在这密竹的深处,一间虽简陋却尽显雅致的小竹屋隐匿在这竹林间,轿子便在这间小屋前停下。
雪凌感觉到达目的地了,先行一步地走下轿子,然后尽自己现在“仆人”的本分,将轿帘拉开,余光也在不停地打量着这间小院。
小院子中种着一棵大树,好像是根百年的桑树,房前是竹子架起的围栏,边上是小小的沟渠,应是连着附近的小溪,将水引了过来,水流被小竹筒似的漏斗分成了两个方向,其中一个方向水流不是很大,浇灌着栏前的花朵与田圃,这个机关应是可以人为控制的开关,否则花朵会被浇淹,而此地的花朵开得却美丽动人。田圃中隐隐有茶的淡香,雪凌猜想这种的也许是茶叶,但足以见得这里的主人是很有闲情雅致的。
红妖男子缓慢地从轿子上走了下来,小屋中仍有烛火未熄,但屋中的人并没有想要将红妖迎进来的意思,男子似乎丝毫不在乎屋中人的无礼,径直推开竹门向里走去。雪凌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见红妖男子推开门后,屋中赫然坐着一人,那人竟是一头银丝,对,绝不是白色,而是银色。一条白绫系在了他的头上,遮住了他的双眼,男子悠悠然地坐在屋中的桌旁,执起一杯茶微抿,似早已在此等候了多时。红妖男子信步踏入屋中,雪凌正惯性跟随,谁知“啪”的一声,竹门被关上,雪凌的鼻子一下子撞到了门上。她揉了揉发痛的鼻子,心中咒骂了一句红妖男子,只得讪讪地蹲在门前,四处看看周围的风景打发无趣。
屋内
红妖男子走到银发男子对面坐下,端起面前似是为他准备好的一杯茶,茶有些微凉,却掩盖不住诱人的香气。
“亦,你晚了一刻钟。”银发男子微微张口,好听的声音从他的嗓间传出。“路上出了些意外,耽搁了。”被唤作亦的红妖男子半抿着凉茶说。“那个人?”银发男子指的应该是雪凌。“从天上掉下来只小白兔。”亦好笑地看着银发男子。“多年不见,你今日找到我所谓何事?”银发男子开门见山地问道。要不是几日前他收到白鸽飞书,才不会今日那么晚还在此等待。“游戏已经开始了,北桓(huan二声),你难道不想参与参与吗?”霂(u四声)亦问。
苏北桓答道:“看来你们已经准备好了,我岂能不奉陪到底?不过,既然多年未见,何不先切磋切磋?”霂亦极为爽快地答道:“好,寅时城外密林,我一人赴约,不见不散。”他们都知道若是在此地出手定会将小屋毁掉,而这狭小的空间也阻碍了他们的身形。现在是子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时辰,合计四个小时,在不寐城,寅时不算晚。
屋外
雪凌数着天上的繁星,思考着刚才看到的男子,脑中浮现出他银丝白绫的模样,突然想到了一句民间的传言:东翔国师名北桓,银发掩目修为深。这么说来,身后屋中的人应是东翔国的国师北桓无疑,那为何东翔国人却住在南楚国内,还有他目上的白绫,这似仙人般的人真的是瞎子吗?那红妖男子又是谁,竟与他相识?这些问题令雪凌不解,但以她所知道的信息,也仅仅能知道银发男子是谁了。
其实银发男子的真名为苏北桓,但为何却要隐去姓,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雪凌正在思考时,身后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