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不想去,妈病着,我没有心思去谈情说爱,若是我只顾自己享受,那和畜生又有什么分别。”
嘉言垂眸,双掌合拢:“我打长在佛前,佛祖的教诲我一直铭记在心,不敢忘记,生而为人,首要是孝敬父母,大公子若是知道了,想必他也不会怪罪的。”
付雪娇见她如此,不免又是欣慰又是莫名的难过。
欣慰她年纪这般孝顺懂事,难受的却是,同龄的女孩儿们,这个年纪都在变着法儿的打扮,攀比,日子过的多姿多彩的,可嘉言却要因为身子的原因,打就青灯古佛,整日穿着素淡的衣服,连点鲜活气都没有。
好在大公子看重嘉言,嘉言也心悦大公子,两个人情投意合,这段日子,嘉言脸上的笑明显多了很多。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生病,还有刚才你爸爸发脾气,放心吧言言,你爸这些年怎么待我的,难道你还不清楚,他发脾气,也是因为心里不舒坦,担心我……”
付雪娇说着,柔柔的看了虞仲谦一眼:“仲谦,你说是不是?”
虞仲谦甚少见到付雪娇这个样子,不施粉黛,鬓发微乱,瞧着脆弱而又楚楚可怜,尤其她那一双眼,这样柔情似水的望着自己,虞仲谦不由得先酥了一半。
付雪娇嫁给他这么多年,最是知道怎么拿捏他,见状,不免心里微微得意。
他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只要自己下点功夫,他还不是乖乖就要伏低做。
“是啊言言,爸爸只是太担心你妈的病了,还有虞家那些人也欺人太甚,好端端将咱们家的下人腿都打断了,所以刚才爸爸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怎么会这样?虞伯父和伯母一向与人为善性子温和,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嘉言闻言不免大惊,在她记忆里,一直都觉得虞夫人是天底下最温柔和蔼的长辈了。
“不是你伯父伯母的事儿,是你那个阿衡嫂子。”
付雪娇惨淡一笑:“我心里挂念你虞伯母,这些日子本就有些伤怀,在园子里遇到你虞伯父,不过是出于礼节说了几句话而已,也不知道阿衡那孩子怎么了,喊打喊杀的……”
“妈……嫂子最明理了,有什么误会,说开来,也就好了。”
嘉言心疼不已,温声的劝着。
付雪娇眼圈微红,有些怨艾的看了虞仲谦一眼:“偏你爸爸也跟着外人误会我……”
虞仲谦被她这一眼看的整个人彻底酥了,忙过去搂了她肩做伏低的赔不是。
嘉言瞧着父母如此,心头大石这才放下来。
她抿嘴一笑,站起身就出了卧室,才不当爸妈的电灯泡。
大公子的人还在楼下等着,嘉言顿了脚步,不免有些喜忧参半。
“嘉言姐……”
等了这么久,来人面上还是一副心翼翼的殷勤神色,不见半点不耐。
谁人不知大公子身份最贵,又多智近妖,这些年在帝都,能让他这样耐着性子等的,除了总统先生之外,怕是也找不出两三个了。
可此时又多了嘉言一个。
嘉言心内已经柔软了下来,她温柔一笑,轻声道:“今日家中有些事,方才耽搁了,还请您再稍等我几分钟,我去换件衣服就来。”
嘉言回房换了衣服,石青色交领的短衫,依旧是到脚踝的长裙,冷冷淡淡的颜色,要她看起来像是出尘的青莲,嘉言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少女的眼瞳含了水一样璀璨着,那隐约的娇羞和期盼,蕴在其中,要她自己都忍不住的微微脸红起来。
慌忙垂了视线,嘉言长长吁出一口气来,转身出了房门,快步走下了楼去。
“大公子找我有事吗?”
坐上车子,嘉言忍不住轻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