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尽早接走孩子不让你丢脸受累。"唐千诺哑着嗓子一字一句说出来,耗尽了浑身力气。她的身子慢慢的滑下去,瘫坐到地上。
屋里屋外一时静极。唐千诺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她努力想要掩藏的丑闻,无奈却不舍的幼儿,至亲家人字字带血的绝情,终于将她逼至绝境。她再也无力掩藏。哭的天昏地暗。
许多时候,连自己都忘了,她尚是一个十九岁的天真少女。本该快乐挥洒青春的年纪,和那些嘻哈打闹的女孩一样,对爱情充满幻想,对未来没有负担。
过了许久,唐千诺才开门出来。刘妈已经上楼忙去了。刚才的痛哭她肯定听到了,唐千诺苦笑,终究不可能瞒过所有人,无所谓了。
上得楼来,踏入花厅,一抬头看见老爷子正在角落兴致勃勃捣鼓一株天竺兰,千诺不敢打扰他,一怕扰了他的兴致会挨骂,更怕被他看到了临时起意又指派给她个活计,她还要赶回家哄孩子。
正想小心翼翼退出去,另择他路,却见老人头也不抬的说,"你等一等"。果不其然。唐千诺一颗心落到谷底,等待他接下来的任务。
然而他似忘了刚才的话,仍旧埋头松土,半晌,才梦中惊醒般回头,那双大眼睛泛着精光,对唐千诺道"去把九零年九月份的兰花籽给我找过来,问问刘妈或老冯,他们都知道收藏在哪。"
唐千诺气结,合同上明白写着每日工作四小时,负责让他安眠。夜里折腾她也就罢了,白天也要指使她干活,小女孩当真如此好欺负吗?
真不知这老头子年轻时候是个什么角色?
她突觉疲惫至极,不想再理会这个刻薄的怪老头。二话不说利落的从老人身边大步流星跨过去,出门了。
老人家也不能倚老卖老如此任性,她鼓足勇气要给东家一点教训似的,头也不回匆匆走过庭院,出了大门。
外面烈日炎炎,照在绵延的广阔草坪,格外刺眼。
被这日头一晒,唐千诺就有点泄了气。
现在的工作哪个不是忍气吞声,月底看到进账养活家人才是紧要。而自己竟然大胆,第二天就跟东家置气,只怕要丢了这份工作。
那就只能去商场做服务生了。被同学熟人看到不知如何嘲笑她,到时候父母更觉丢人现眼。然而这些都不要紧,最关键是小小诺
唐千诺思量着,只觉悲凄万分,忍不住又要落泪。
默默走着,忽然听到有人远远喊他,转过头就看到昨晚才认识的程致远,依旧是眉眼弯弯,笑得灿烂,他挎着一张单车立在几十米开外。一件明黄大t,旧旧牛仔裤,显得男孩更加阳光俊朗,他仍旧戴着棒球帽。
看着他骑近,唐千诺惊讶,"你跟踪我?"
程致远啼笑皆非。
"我舅舅家也住这,昨夜那么晚了,你以为我专趟送你过来?"
唐千诺更吃惊,"那你还收我钱!"
""。小伙子涨红脸,"我昨晚也没打算去舅舅家借宿啊。"
这个人着实天真的可爱,唐千诺破涕为笑。
好家境的孩子多半如此。曾经的唐千诺也是如此。女儿是她人生的分水岭,让她一夜长大。
"我送你回去如何?"他柔声问,带着几丝腼腆。
"就骑这个?那劳烦你想好了中途不要后悔。
"那哪能,你等着,我去开车。"被拒的担心一扫而光,他似长舒一口气,长腿阔步三两下就蹬着单车上坡消失在视野里。
唐千诺到家,小小诺已经睡着了,幼儿嘟嘟的小脸挂满委屈,泪渍未干。母亲竟然已经出门了。
路上的明媚一扫而空,唐千诺呆呆坐在床头,望着女儿熟睡的侧脸。思量良久,做出决定。她须得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