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迫,准备鞠躬问好,却并不见门后有人。原来门是自动开阖,只需在屋中操作。
说不定屋里人早已看到她刚才探头探脑的蠢样子,唐千诺强作镇静走进去。
院子里植被丰茂,一簇簇绚丽花朵点缀在绿植中,许多品种唐千诺都不曾见过。当中一座小小的假山游廊,下面是一洼清池。呵,如此精致园子,主人家格调不低。
她小心翼翼穿过石子小道,推开一处玻璃门,走了进去。
百来平的空间,角落里依旧是满满当当的绿植红花,屋顶也垂下大片枝蔓,俨然一处郊外花房。只是中央摆放着一组高椅阔背的蓝绿色欧式沙发。
依旧没有人。
唐千诺轻嘘一口气,打算坐过去等待主人。
当她靠近沙发,惊然发现,那沙发里早就坐着个干瘦老人。一袭黑衣黑帽像极了绿植下裸露的泥土,从而让他融进了背景里。似一个障眼法,唐千诺竟没看到他。
老人不说话也不动,露出衣外的四肢及面颊似树根般干涸发皱,苍白得半点血色也无,那一双眼睛却格外大而有神,炯炯的注视着面前的女孩。
唐千诺也注视着他。
他哪止八旬年纪,简直应该是个近乎玉化的古树精。
唐千诺狠吸一口气,脑子里不由自主开始胡思乱想。
四周静寂,气氛一时诡异非常。
在她之前应征的女孩子都被他吸干精髓活力而死了吗?
是否下一刻他就要伸长那枯枝似的干爪来汲取她的性命?
这一瞬间长似一个世纪。
"唔,唐小姐来了吗?"一个中年男人不知何时从旁边的门里走出来,打破尴尬。
唐千诺倏然回神,发觉后背竟已汗湿。
中年男子应该就是电话里的管家冯先生了。
唐千诺这才看清楚,他端了一托盘的五彩陶瓷小瓶,小心蹲在老人面前,让他挑拣。
老人从兜里掏出老花镜戴上,眯着眼专注翻看小瓶上的标签。
终于还是一个正常的老人家,唐千诺为自己刚才的心思生出点愧疚来,不觉摇头轻笑。
冯管家这才重新站起身,上下打量唐千诺,示意跟他去一边细聊。
唐千诺简单说了自己现状,高中肄业,不过勤快灵活,定会认真负责。
冯先生轻笑:“并不是吃苦的工作,只需给老人读书读报,让他心情愉悦可以安眠。所以工作时间基本午夜以后。”
“老人午夜才休息?而且不能安眠?”唐千诺意外,不禁问出口,又觉失言。招聘信息明文写着夜班工作,她真多此一问。
冯管家却并未介意,娓娓道来:“老人家八十三了,年轻时时局动荡,工作性质特殊,曾损害脑组织,已经多年无法安眠,医生建议多接触新鲜事物及年轻人,或许可以有所缓解。然而老人并无其他亲眷或者后代,近年又不喜社交,脾气也不大好。所以想到招聘一个年轻女孩子陪他聊聊天,说说外面的世界。”
唐千诺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原来如此。
冯管家似看出她的心思,又说:“之前应聘过数名女孩子,不是没有耐心就是嫌闷,再加上老人夜不能眠脾气不好,最长一个都没做够两个月。”
唐千诺想起在门口烈日下暴晒的二十分钟,原来真是考验之一。
“每日工作从午夜到凌晨四点”冯管家再次强调,“工时不长,可这份工作沉闷乏味,唐小姐请慎重考虑。”
想起家中的小小诺,唐千诺哪里还有转圜,爽快利落应承下来,签了合同。
女佣刘妈带唐千诺去看宿舍,地下室一处小小的屋子,没有窗户,不过干净整洁,靠墙一张一米二的床铺,旁边一个小小衣橱,外加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