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在地上盘腿坐下,将往生咒诵念了七遍,郑小符在一边陪侍。
等诵经完毕后,茅山睁开眼站起身。屋内更显得阴暗了。原本就是阴天,天色就比往日暗的早许多,现在屋内还没有点灯,整个房间昏暗不明。茅山吩咐郑小符点了七盏灯过来,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放置好,然后带郑小符出了屋子。
午饭吃的晚,两个人这时候都不觉得饿,因此就坐在堂屋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屋外的风雨声更大了,茅山微微侧耳,他隐约听着外面还有其他声音。
郑小符也听到了,她紧张起来:“茅大哥,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茅山静心一听,心里奇怪:“好像是很多人的嘈杂声奇怪,这个时候、这种天气,还会有谁来上山?”
两个人对视一眼,茅山起身去门边探看,郑小符不自觉拽紧了茅山的衣摆,躲在他身后。茅山安慰的看她一眼,然后从门缝向外望去。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但是比平日宁静的氛围不同的是,此刻竹舍院子外围着一圈黑影,他们有的提着灯笼,有的擎着火把,团团将院子围住,而且看黑影的轮廓,好似手里还都拿着棍棒之类的东西。
茅山视力极好,在火影的映照下,他认出了领头的一人:“那个,好像是你们村中的后生吧?”
郑小符也从门的缝隙望去,她仔细辨认了一番,点头道:“是的,那是里正爷爷家的阿胜哥。”
“他们这么晚来上山做什么?”茅山心里奇怪:“看他们这番架势,好似是要与什么人干架似的!”
郑小符眨眨眼,心里也想不明白,她道:“既然村人们都来了,我去请他们进来坐坐吧。顺便也将奶奶去世的消息通告村里。”郑小符说着就伸手去拔门插销。
茅山赶紧阻止了她:“他们来的蹊跷,我觉得还是再看看动静的好。”
茅山将郑小符拉到身后,他低头从门缝里再看出去。
院子外面,几十位年轻人团团围立,领头的阿胜身披蓑衣,头上戴着斗笠,背上背着一张长弓,腰间挂了一个箭囊,他身后的人替他掌着灯。他将旁边一人叫来:“阿兴,你确定没看错?那杀人凶手就在屋内?”
穿棕色蓑衣的阿兴赶忙站出来,他正是下午来送饭之人。阿兴摸摸脸上的雨水,大声道:“阿胜哥,我绝没有看错!里面那家伙持刀杀了丹奶奶,我亲眼所见。阿胜哥,小符妹妹还在里面,保不齐也早已糟他毒手了!”
阿胜目光冰冷,他将背上的弓取下,伸手抓紧一个箭矢,皱眉狠狠道:“这歹人竟敢在我古灵村地界杀人犯案,戕害老幼妇孺,实在是可恨之极!今日我们就将这歹人逮捕到位,再押去衙门请县太爷做主!”
阿胜一声呼喝,身后几十位后生都低声附和,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愤怒和杀意。
这群人身后,一个圆胖的年轻人皱皱眉,轻声道:“里面具体情况如何,咱们还没打探到呢,万一是阿兴看错了,冤枉了那人,到时候岂不是笑话?”
阿兴听了很气愤,他怒瞪着这个圆脸青年:“阿苍,我早知你这个外来户从来跟我们不是一条心!我两只眼睛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吗?我可听说昨夜值夜,你一个人就睡了半夜。你要是胆子小,就赶快滚回家躺尸去,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有几人听了阿兴的话,都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阿苍,并不帮腔。
最后还是青山开口了:“阿苍也是好意。万一那歹人已经遁去,我们不是白忙一场吗?”
众人叽叽喳喳,都发表着意见。
阿胜最讨厌这嘈杂的氛围,心里冷笑,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上不得台面,比镇上府衙那帮衙吏差远了!他大力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