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里正十分健谈,听说了我们的来意后,老人拂拂胡须道:“这村子原来叫于家村,因为村子里清一色都是于姓人家,后来镇上统一人丁,编排户籍,户部文书将名字写成了渔家村,上任里正和村里老人们一商量,干脆就改了村名,现在就叫渔家坳了。我们渔家坳的活鱼c腌鱼是方圆十几个村子里最鲜活最正宗的,随着订货的客商增多,久而久之这名声就传开了。老朽在村里将近六十年,各家各户的大事小情都清楚一二,但尊客问的云姓人家,老朽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高瞻原本奉师命寻找师叔云涌,历经长途跋涉却一无所获,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也难免有些失落。我是知道这其中曲折的,不禁暗自叹口气。
里正父子见我俩情绪一下子低落了,赶紧活跃气氛:“许是老朽年纪大忘性强,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有的。本村里还有几位叔公,年纪都长于老朽,待明日让水生陪你们挨家挨户去问问,若这位云老弟曾在这里出没,就断没有找不见的道理。”
水生也说:“是这么个理儿。两位只管放宽心,明天一早我便陪你们去打听。如今咱们先吃饭喝酒才是正经。”
高瞻和我不忍拂了水生一家的好意,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海鲜大餐,然后到水生嫂子收拾干净的厢房,安稳睡了一夜。
听了一夜的海浪声,第二天天还未亮,就听见外面“哟嗬哟嗬”的号子声,各家各户的渔民都扛着家伙准备赶海。高瞻和我都有早起练功的习惯,因此当水生大哥轻手轻脚准备叫我们起床,却见我俩已在院子里呼吸吐纳时,倒是惊奇不小:“我听说城里人都养尊处优,不会起这么早呢。”我听了哈哈大笑。
吃过水生嫂熬的软软的杂鱼粥,水生哥就带着高瞻和我出门了。一路上高瞻还不住道歉,恐怕耽搁水生一天的收成。水生哥憨憨的笑着,一脸的爽朗:“海里的鱼虾哪能捞的完?海神爷爷愿意赏口饭吃,乡亲们就有一天收获,海神爷爷要是发怒,那可能十天半个月都打不到一尾鱼。咱们海边的汉子都不计较这个,能平安归来就是福气,尊客可别心里过意不去。”
高瞻听了也就释然了。我听水生说的有趣,问了不少出海的趣事,水生一路走一路说,高兴极了。
渔家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约莫一刻钟才走到要寻的人家。
水生走上前拍了拍木板拼成的门,然后一个和水生差不多年纪的汉子便走了出来。看那汉子的打扮,我知道这也是要出门赶海去的。水生把来意说明了,那汉子赶紧笑着将我们让进家门,然后扯起嗓子冲里面吼了一嗓子:“爹,家里来客人了!孩儿他娘,赶紧沏茶出来。”
看我惊讶的看着他,那汉子不好意思的解释:“我老爹年纪大,耳朵不好使了,不这么喊里面听不见。”果然没一会儿,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搀着一位老爷爷慢慢踱出来,后面一位身穿素色棉裙的妇人捧了茶壶茶碗出来。妇人倒完茶后就告罪到后院摆弄干货去了,留下我们在堂屋说话。
听了水生的介绍和寻访目的,老汉坐在竹椅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一双眼睛盯着远处翻腾的大海,半晌从嘴里抽出烟袋锅,直接在椅腿上轻轻磕了下,这才问道:“两位客人是云老弟的什么人?”
我一听有门儿,赶紧怂恿高瞻赶紧说明。高瞻解释:“云涌是我的师叔,之前得到消息说云师叔曾在附近出没,特奉家师之命前来探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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